不安穩的夜晚悄然而逝,迎來了旭日東升。
京城北門的官道之上,幾架雖然不算奢華,卻透露貴氣的馬車緩緩而行。
女皇竊喜的望著車廂內的一門小鋼炮,芳心總算舒服了不少。
雖然柳大少說了這東西她仿制不出來,但是她還是不甘心的想要試試。
記載腦海中的那些武器圖譜,怎么也比不上真實的火炮更加的清楚明了。
無論能不能成功,自己都要試試才行。
不過令女皇有些不爽的是,沒良心的竟然沒有厚此薄彼,也給了呼延筠瑤這個小妖精一門精致的火炮。
哪怕同樣沒有炮彈,哪怕女皇知道以草原的冶煉技藝根本不可能仿造的出來,女皇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奈何已成定局,女皇也只能給柳大少幾個幽怨的白眼罷了。
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女皇望著抱著小可愛騎在馬上跟行的柳大少。
“你打算送到哪里?還是山海關?”
“吁!”
柳明志猛然扯住了馬韁,對著前面的涼亭努了努嘴,抱著女兒徑直翻身下馬朝著涼亭走去。
女皇一怔,鉆出馬車跳下來跟了上去,不知道柳大少搞什么名堂。
聽到動靜的呼延筠瑤亦是如此。
柳明志牽著小可愛停在了涼亭下,神色感傷的抬手輕撫了著涼亭的廷柱。
“沒良心的,停在這里干什么?”
“師兄,你沒事吧?”
柳明志默默的搖搖頭,走到不遠處的柳樹下折下兩支已經抽出綠葉的柳枝朝著女皇兩人走去。
目光回憶的環視著周圍熟悉的場景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當年皇兄便是在這十里亭送我赴北任兩府總督,匆匆數年已過,不勝感慨啊。”
“當年皇兄折柳相送,如今輪到我為你們折柳相送了。
兩位,前方路遠,一路珍重。”
兩女望著柳大少唏噓傷感遞來的柳枝,默默的接在了手里。
“珍重!”
“沒良心的,如今大龍局勢復雜,你境地尷尬,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怎么辦?”
柳明志目光復雜的北方眺望而去。
“結局可能不如我意也,但是我已盡我所能,只要能夠安然無恙的話,憋屈一點其實也沒有關系。”
“嘗盡人間富貴,難補一生心酸,柳明志唯有問心無愧。”
“月兒,跟爹爹來。”
“啊?哦!好的爹爹!”
在女皇二女迷惑的目光下,柳明志牽著小可愛停在了二十多步之外,湊在小可愛耳邊無聲的呢喃著。
小可愛不時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顯然已經將老爹的吩咐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些許之后,父女倆去而復返。
柳明志緩緩的松開了女兒手腕,朝后退了三步,躬身抱拳對著女皇兩人行了一禮。
“山高路遠,一路順風,多多珍重,恕不遠送。”
身著士子袍的女皇兩人傷感的點點頭,躬身回禮。
“請君保重,婉(筠瑤)告辭。”
吱呀呀的馬車聲傳來,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柳明志這才緩緩的直起了身子,眺望著最后一輛馬車的影子徹底消失,才臉色黯然的翻身上馬朝著京城馳騁而去。
“父皇,孩兒已對李家江山盡我所能,結局如何,兒臣唯有聽天由命了!”
空氣中回想著一句朗朗話語,重新恢復一片平靜,唯有兩側迎風舞動的柳條,盡力的舒展著自己的腰肢。
“月兒,你爹跟你說了什么?”
“爹爹說車廂下面有兩發炮彈,你跟筠瑤姨母一人一發,不過爹爹讓我不要告訴你們這是他的心意,說是月兒在哥哥姐姐的幫助下偷偷的從后院拿來的。”
“什么,車廂下有炮彈?”
“嗯,娘親,姨母,你們兩個別擔心,爹爹說炮彈很安全,不會爆炸的。”
“除....除了這些還說了什么?”
“爹爹說讓月兒....月兒....”
“讓你什么?”
“啊哦,月兒困了,我先睡了。”
女皇兩女望著忽然戛然而止,捂著小嘴,裹住狐裘大氅縮在角落閉眼酣睡的小可愛有些怔然。
她們心里清楚,柳大少肯定交代了女兒什么,但是女兒不愿意說,她們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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