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觀玄圣地后,與肖彌在峰主洞府受到溫和接待截然不同,張黎的日子可謂相當難熬。
他之前在星辰鍛器臺外,為了活命,面對金國修士時跪地求饒的行為,早就被一同逃回來的師弟們添油加醋地傳開了。
如今他走在路上,總能感受到周圍弟子投來的異樣目光,他們又不敢當面說,但是那目光中又混合著鄙夷和不屑。而吳青峰,甚至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往日那些對他畢恭畢敬的師侄,如今見到他也多是遠遠避開,或者勉強行禮后便匆匆離去,仿佛沾上他就會變得不光彩。
這種巨大的落差和無處不在的白眼,讓張黎羞憤欲狂,整日陰沉著臉,將自己關在洞府內。他將這一切屈辱和困境,全都歸咎于一個人,肖彌!
“都是他!全都是他害的!”洞府內,張黎面目猙獰,一拳狠狠砸在石壁上,
“若不是他冒充我的名字去惹事,我怎會落到這步田地!若不是他提前溜走,我怎會被金國那群蠻子遷怒!肖彌!我與你勢不兩立!”
他對肖彌的恨意,已然深入骨髓。
然而,他又打不過肖彌,這點他無能為力,
就在他咬牙切齒之時,洞府的禁制忽然被觸動了。
張黎不耐煩地吼道:“誰?!”
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透過禁制傳來:“張師兄,是我,塵那拉。”
張黎一愣,連忙收斂臉上的戾氣,打開洞府禁制。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他面容俊朗卻帶著幾分倨傲。
“塵少?你來干嘛?看我笑話?那個肖彌,我已經對付不了。”他看見塵那拉,并不是很開心,畢竟得罪肖彌,也是因為此人,不過,他完全沒想到的是,肖彌竟然成長得如此之快。
塵那拉毫不客氣地坐下,目光掃過略顯凌亂的洞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直接開門見山:
“聽說,那個廢品峰出來的肖彌,這次在星辰鍛器臺,得了不少好處?風頭出盡啊?”
張黎聽到“肖彌”兩個字,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恨聲道:“何止是得了好處!那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修為暴漲,如今已是金丹前期巔峰!還害得我被其他人嘲笑。可惡!”
塵那拉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抱怨,眼神銳利:“這些我知道。我還聽說,他在里面,似乎得了一件能易容改貌的法寶?當時出現了兩個金兀峰?”
張黎心中一動,立刻點頭:“對!塵少消息靈通!確實如此!其中一個定然是他假冒的!這才引來了宮條家的元嬰。”他又忍不住想訴苦。
塵那拉語氣變得冰冷:“他已經成了大患了。不止是你,鐘婷也告訴我,定要除去他。”他提到晨鐘婷時,語氣自然,仿佛那已是他的私有物。
“鐘婷師妹?”張黎有些詫異。
“哼。她哭訴著跟我說。”塵那拉冷哼一聲,“那小子在鐘婷老家,將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給宰了。雖然那廢物死有余辜,但這筆賬,鐘婷算在了肖彌頭上。她如今是我的人,她的仇,自然也是我的仇。”
張黎冷笑道:“以我了解的塵少,似乎不會對女人這么上心,在你面前,女人如衣服,怎么會為了她如此認真對付肖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