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瑜打斷她,眼神如鋒利的刀:“這是你欠葉家的,欠我父親的,欠我的。”
“你不是想活么,總得付出些代價。”
她再不想看林氏灰敗死寂的臉,轉身對玄武云樓道:“讓她們做最苦最累的活,不準吃飽,也不能餓死,你來安排吧!”
玄武云樓終是放了心,展顏笑道:“定當辦得穩妥就是。”
走出了關押的地方,葉婉瑜微微瞇了瞇眼,院中的陽光雖然有些刺眼,但她心里的死結終歸是解開了。
玄武云樓依舊跟著她,似不經意地問道:“你若想知道你生母究竟是誰?我可派人去查。”
葉婉瑜腳步未停,走向金藥坊大堂方向,發絲隨風飛起,似在歡快地起舞。
“不必了。”
她的聲音清脆,充滿了歷經滄桑后的釋然。
“她是誰,來自何處,于我而,已不重要。”
“她的牌位在祠堂,在我父親心里,她是唯一的妻子,是值得他傾盡一切去愛護的人,這便夠了。”
“但你以后可不準娶妾室。”
玄武云樓怔住,他面前遠去的背影似乎只剩堅強,讓他心中情緒復雜難,
他知道,葉婉瑜將那份對生母的探尋與執念,連同那份求而不得的親情,一起埋葬在了過去。
他又突然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什么?
“等等我。”
玄武云樓破天荒地不顧體面,屁顛似地追了上去。
什么武爺的囑咐,都抵不過與葉婉瑜相處的每一天。
他這一生,唯有一個女人。
城門處,
炎夏一入,來往京城的走商車隊也開始多了起來。
八月就是皇后生辰,各城門的排查也更仔細了些,加派了不少的官兵。
喬裝成販夫走卒的裴文峰及其手下,正排隊等待入城盤查,他們自認行動謹慎且偽裝得天衣無縫。
就在他們即將通過城門時,休息棚內一個懶散坐著的官爺,卻是對他們特別的注意。
他目光渾濁卻是掃過裴文峰拉著頭馬韁繩的手,又掠過他身后跟著的幾兩馬車和看似隨意實則戒備的十幾個隨行伙計。
他喝了口涼茶,沙啞開口:“等等。”
聲音一出,就立刻有持武器的官兵長槍一橫,攔在了裴文峰身前。
“幾位,看著眼生啊!可是第一次來京城做生意?”
裴文峰面上不動聲色:“確實是第一次進京,這不是聽聞下月京都有盛宴,特意弄了些山貨,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官爺嘿嘿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南邊來的山貨,怎么聞著股血腥味兒?掙了錢趕緊換身干凈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殺雞宰羊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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