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云樓邊脫衣服邊苦笑道:“老師,若我說是那個孫內侍,你如何想?”
尹之遠陡然表情滯住,有些不可思議:“是他?”
武之云憤憤接著道:“還有太子,另一個大概也是他們的手下,不講道義。”
“技不如人何必談論,以后多張個心眼就是。”
玄武云樓來太傅府,并不是要為了治他身上的傷,憑他在京中布置的暗網,找個醫病的不是難事。
再說他沒回金藥坊也是不想葉婉瑜擔心,真正來太傅府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皇后娘娘與大皇子是不是真的在春霞宮。
趁武之力檢查傷口之際,尹之遠神色凝重道:“少主,你前幾日問老夫春霞宮的事,老夫就知道你是要去的,難道是在那和太子起了沖突?”
“太傅,那孫內侍到底是何許人?他的功夫詭異狠辣,可不單單是個普通內侍!”
尹之遠嘆了口氣:“自從老夫與陛下背道而馳,本不想再管這些亂事,但對你和婉瑜老夫是傾囊傳授,不為別的,只為不負你們兩族對尹家祖上的扶持。
老夫一個文官,也唯有肚子里這點學問。
至于為何會同時教授現在的太子,皆是因為這個孫內侍,他的底細老夫不知,但在程沐然還是四皇子的時候,他就提前拜訪過老夫。
他說,程沐然是眾多皇子中,最像高祖的,也頗有太祖風范,若是在老夫的門下好好教導,將來必定是越國之幸。
武之力見玄武云樓的傷口處并沒泛黑,這才放心地先用干凈的棉布暫且包扎了一下。
玄武云樓捂著胸口不解道:“老師您當時就覺得程沐然能被立為太子?”
“呵呵!”
“老夫可沒有那個先見之明,老夫確有私心,有了這個皇子,那不就等于在宮中有了雙眼睛,想找你父親也許會有些用。”
“太傅....也許父親早就不在了!”
玄武云樓第一次把他心中的猜疑說出來,春霞宮一戰他突然明白,對于父親玄武業的生死,想必也只有惠帝本人知道。
尹之遠神色也消沉了下去,門外隨從氣喘吁吁道:“老爺,懸生閣的主家到了。”
“快請!”
武之力與武之云也立刻迎了出去,進來之人摘掉帷帽之后,兩兄弟才看清來人竟是個耋耄老婦。
兩人愣怔的功夫,尹之遠走近老婦扶住她道:“柳太常,這么晚了多有叨擾,屬實是....”
“那就別廢話了,傷者呢?”
武之力與武之云見玄武云樓要起身,兩人趕緊一左一右如兩大護法一樣的扶住了柳命。
“少主,你別起身,我們扶柳太常過去。”
柳命側臉左右看了看武家兄弟,臉頰垂下滿是細紋的慈祥肉,露出了沒牙的牙床,滿意地笑了笑。
“真是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可給我扶住了,稍有不穩可就別怪本太常不能給你們的少主看病。”
玄武云樓還是起了身,態度謙遜:“玄武云樓拜見柳太常,武管家常提起您,沒想到您竟然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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