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快到了岸邊,云昭抱起葉婉瑜就奔下船,可一下船就看見玄武云樓站在轎子旁。
他又是忍不住的哭了。
此刻葉婉瑜眼睛腫成了一條縫,半昏半醒,胸口的衣服全是紅色的西瓜水漬,遠看著真就如死了一樣。
玄武云樓渾身一冷,旋即飛奔到云昭身前,
聲音顫抖:“怎么了?”
“那死太監給姑娘吃了什么沾蟹油的魚,姑娘就這樣了。”
“放我馬上。”
已經有人迅速地牽來馬,玄武云樓飛身而上,等云昭把葉婉瑜舉上馬,他摟緊她,呼哨一聲就朝金藥坊而去。
云昭抹了把臉,回頭對愣怔在船頭的程沐然道:“死太監,你等著!”
“我們走!”
程沐然額角的青筋凸起,他無聲地下了船,對身后服侍的那群人道:“讓那廚子永遠的呆在湖里,其余的人伺候不利,每人十杖回宮領罰。”
他重新坐進素黑轎子,心里揪得厲害。
回了驍機堂,終是按捺不住派了人,假裝去金藥坊買藥,去的人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程沐然坐立不安,立刻親自去了太傅府,得知尹之遠去了慶豐書苑,又折身去找。
這才把正在傳授課業的尹之遠尋得。
尹之遠聽聞急得也是直跺腳,想罵程沐然吧,又礙于他太子殿下的身份。
當下停了課,答應馬上去金藥坊,讓程沐然回宮等信。
葉婉瑜在船舫上喝下的那一碗西瓜汁還是起了作用的,回了金藥坊之后,藥鋪今日坐診的郎中立刻給她診了脈。
聽聞是吃了蟹才產生的癥狀,立刻明白是對食物起了過敏反應。
好在是知道吃了什么,馬上就給葉婉瑜服下了一克解敏丸,又用蟬皮,蘇葉,連翹,磨了粉,用金銀花水調和之后,涂在了已經紅腫的臉和脖子上。
做完了這些,郎中才擦了擦汗,安慰玄武云樓道:“少主不用擔心,想必姑娘之前有過經歷,才會喝了西瓜汁,西瓜性寒,可解熱度邪癥。”
春十娘緊張道:“那什么時候會醒,姑娘的臉不會?”
“沒事,等這些糊糊干了,你再用金銀花水涂一遍,什么時候見臉上不腫了,就可以了。”
“六個時辰之后再服一顆解敏丸,明日姑娘定能痊愈。”
你們都記住,以后任何蟹類的食物,姑娘都碰不得,這是回來的及時,若是耽擱久了,人就會窒息而死。
屋里一片寂靜,郎中收拾好東西出去之后,玄武云樓看著一屋子的人,擦了擦臉上的汗道:“你們可都記住了?”
“記住了。”云峰,武之力,武之云,青露,春十娘異口同聲。
“云昭呢?”
“在外面跪著呢。”云峰蚊子似的回話。
玄武云樓冷著臉:“春十娘,你和青露把姑娘身上的臟衣服換了,這樣舒服些,剩下人都出去吧。”
云峰他們不敢多,全都退了出去,但也并沒走遠,
云昭在院子里喪眉喪眼的跪的筆直,云峰悄悄蹲在他身邊道:“姑娘沒事,你別自責了。”
“真的沒事了?”
武之力也過去拍了拍他的頭:“我們還能騙你,但少主可沒讓你起來。”
云昭癟了癟嘴:“要不是姑娘說我是她干哥哥,那死太監想趕我下船,我應該先嘗嘗那些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