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向門口。
就連周貴妃也忍不住的心癢癢,京城來了這般人物,她可從沒聽說。
葉婉瑜身著月白色晚云紋輕紗長裙,外罩一件煙霞色薄紗披帛,發髻簡單綰起,卻別了支紫金流蘇簪。
素凈至極中又極盡奢華,讓她在一眾華貴夫人與貴女中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壓住了周遭的浮華,更襯得葉婉瑜眉目秀婉如畫,氣質清冽如泉。
而她身側落后半步,是帶著銀面具的玄武云樓,另半張隱藏在刺青下的面容,更如一道深沉的陰影,瞬間攫取了所有人的視線。
其中自然有人在金藥坊開業那日,看見過紋了面的春十娘,如今見玄武云樓容貌更是奇特神秘,心下都更感他們氣質異人的與眾不同。
兩人并肩行來,一個清冷如月,一個邪魅如影,形成一種極具沖擊力的詭異和諧。
原本喧鬧的大廳,竟因他們的出現而瞬間的安靜了下來。
葉婉瑜無視那些或探究、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她步履從容地走到主座,對著端坐上方的周久榮和周貴妃面前盈盈一禮,聲音清越,如同玉珠落盤。
“金珠攜兄長特來賀喜,一點薄禮,不成敬意,愿郡主與周大人,鳳凰于飛,和鳴鏘鏘。”
“金老板有心了,你的鋪子開業本國公原也是要去的,實在的公務太多耽擱了,以后本國公定給金老板補上,以答謝今日之大禮。”
周久榮老奸巨猾,在這公眾場面自然不能表現得太冷漠。
周貴妃等不及道:“金老板果真和京中人不一樣,以后若有什么稀罕物,可是也要想著當今圣上,若是能獻上幾件,本宮保你坐穩京城。”
“多謝貴妃娘娘,臣女的煉金技術也就是雕蟲小技,自是不比刺史大人,只要娘娘喜歡,臣女定不敢懈怠。”
周久榮銳利的目光在玄武云樓身上掃過,尤其在他的面具上停頓了一瞬,眼底掠過一絲深沉的陰險。
他面含微笑緩緩開口:“那就請金老板和兄長先于一旁休息觀禮,若有照顧不周忘兩位不要挑理。
葉婉瑜和玄武云樓行過禮,兩人便在引領下,坐在了永新侯府小侯爺段的座位旁。
段心中竊喜,這等上好的搭話機會他可不能錯過,只是還沒等開口,周修廉就已經帶著迎親隊伍回來了。
廳內氣氛頓時又活絡起來,暫時減少了對金家兄妹的熱度。
在喜婆的引領儀式下,眾賓客很快就看見周修廉神采奕奕地牽著紅綢,步伐瀟灑并沒有任何腿腳不利索的樣子。
身后的郡主也是身姿搖曳,倒和往常給人的印象不一樣。
段輕笑低語,似乎是說給葉婉瑜聽:“遇上周兄這等良君,就算是郡主也不在熬著性子了,哈哈,禮節倒是省了不少,這么快就回來了。”
葉婉瑜不搭話,她隱在衣袖里的手緊緊攥著。
這情景一年前她很熟悉,只不過那時候省去繁縟禮節的是周修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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