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什么話,說吧!”
武爺靠在太師椅上,雙手一抄,閉目養神起來。
葉婉瑜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道:“師父,單從脈象上看,你這身體是哪哪都不行了,心肝脾胃腎,也快熬得差不多了,徒兒覺得和醫書上說的心力耗盡的病癥很像,也就是所謂的油盡燈枯的意思。”
“嗯....”
武爺的鼻子嗯出的這一聲,如波浪般起起落落。
葉婉瑜趕緊閉嘴。
“接著說。”
葉婉瑜再開口的時候婉轉了許多:“想必是師父對玄武氏太過操勞,你這身體需要大補,徒兒覺得最嚴重的就是在于心脈。”
葉婉瑜盯著閉眼的武爺,好一會兒武爺才睜開眼睛:“老夫定是還能堅持的,只是沒想到,你還頗有天賦,我這老頭子倒也能安心的撒手歸西了。”
“師父,你這么說可是折煞徒兒了,醫書上標注,心脈之病的良方就是純金為藥引,北都府又不是沒有錢。”
武爺略顯驚訝,他指了指小診廳道:“里面桌子上有個小藥盒,你去拿來。”
葉婉瑜趕緊進屋,藥盒很小巧,也不重,她放在武爺面前問:“這里有金?”
武爺也不回答,打開小盒子之后葉婉瑜才看見,里面黃澄橙的全是金粉,還有一張烏金紙包的金箔。
“你父親給我的金箔還剩一張,老夫現在就靠這些金粉續命。”
葉婉瑜用盒子里的小金勺舀了一點金粉,放在手心里,用手指輕輕捻展開,然后走到窗戶旁邊,借著外面的天光她仔細地看著。
最后又從水壺里倒了些凈水,用軟巾浸了水滴在手心里,等了片刻,才擦干了手嘆了口氣。
“為何嘆氣,老夫現在又不死。”
“師父,您若繼續吃這些金粉,離死也不遠了。”
武爺皺巴巴的臉看向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一樣:“怪不得我這病加重了,可是這金粉不純。”
“我那些驗金的工具都在府中的密室里,但憑經驗徒兒還是能斷定出來的,師父若想買純金定然是不會選擇小作坊,您這該不會是在京城買的?”
葉婉瑜并沒說玉金晟,她知道武爺并不會去和周家做生意,不過若是周家把純金壟斷了,那也難怪。
武爺苦笑道:“最開始用市面上售賣的金粉,老夫確實懷疑,沒想到玉金晟的金粉也不純,周家父子這貪財的手段,也真是算得上不要臉中的更不要臉。”
“這市面上的金粉若都是不夠純度,那也不光是老夫這樣的人命不久矣,早晚是要出事的,周家這不是斂財,這是要人命。”
葉婉瑜把舀金粉的小金勺擦干凈,敲了敲桌子道:“這小金勺子是父親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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