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繼續打趣道:“至于郡主那邊,少主本來也沒打算一直瞞著,只是由你說漏嘴,總比讓姑娘主動解釋要來得自然些。”
“合著,合著你們兩邊就欺負我一個人?”云昭更委屈了,感情全家就他一個是老實人?
云峰被他的表情逗得差點笑出來,趕緊繃住:“你小點聲,你這叫本色出演,功大于過,跪一會兒得了。”
“我不!”云昭倔勁上頭。
云峰起身道:“那你就跪著,反正我是要回去睡覺了。”
葉婉瑜自從被玄武云樓放到床上,就睡得極其不踏實。
豎著耳朵聽了大半夜天的動靜,生怕玄武云樓去而復返,來找她算賬,半睡半醒躺得腰背都隱隱發酸,窗外才透出蒙蒙亮光。
她幾乎是立刻就爬了起來,梳洗打扮,本想用絹紗遮擋一下脖子的傷口,才發現倒也不必。
她心里頭還琢磨著,經過了一夜玄武云樓的氣該消得差不多了吧!
然而,來到府門外,她卻發現候在馬車旁的,只有云峰一人。
“云昭呢?”葉婉瑜下意識地問。
云峰恭敬回道:“回姑娘,云昭自昨日回來就在隔壁院中跪著呢,說是自請責罰。”
葉婉瑜頓覺有些內疚,她抿了抿唇,回頭接過春十娘拎的藥箱,囑咐她道:“你去告訴云昭,就說不用跪了,等我從宮里回來再與他細說。”
她說完就彎腰上了馬車,進去才發現,玄武云樓早已端坐車內,面具遮顏,看不出喜怒。
葉婉瑜在他側方坐下,等馬車行駛起來,她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帶,并有意無意地偷瞄過去。
好一會兒,她終于鼓起勇氣,小聲開口:“云昭他不是故意的,你,你能不能別罰他了,他都跪了一夜了。”
正閉目養神的玄武云樓眼皮都沒抬一下:“我沒讓他跪。”
葉婉瑜一噎。
是了,云昭那性子,多半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車內又陷入沉默,只聽得見車輪碾過青石路的聲響。
葉婉瑜深吸一口氣,挪到玄武云樓身旁,垂下眼睫,態度是前所未有的誠懇:“昨天的事是我錯了。”
玄武云樓終于抬眸,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
“你說的可是裝睡的事?”
葉婉瑜尷尬地解釋道:“我不該瞞著你,把師奶奶挪到外面去住。”
她開始細數自己的罪狀,聲音細細的卻清晰地解釋著:“更不該自作主張,拿自己當誘餌,去引暗客出來。”
“我錯了,以后保證沒有下次,真的。”
她說完,悄悄抬眸,想觀察玄武云樓的反應。
卻見玄武云樓正微微低頭盯著她,只是目光里完全找不出一點責怪之意。
猛然葉婉瑜感覺腰間一緊,就被玄武云樓有力的臂彎整個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