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命心中滿意，這丫頭于危機不亂，于高權于不懼，難得！

昭雪云嘴角微翹：“抬起頭來，離本宮近些。”

葉婉瑜膝蓋挪動緩緩抬頭，笑的甚是好看：“娘娘日日學小徒這樣，保證嘴角上翹，坐到心如面生也是好的。”

昭雪云難得的笑出了聲：“柳太常，你這小徒是個會說話的，本宮只聽過人心如面，倒是沒聽過你徒孫這句。”

柳命接話道：“這孩子確實是個不循規蹈矩的，不過說的在理，娘娘可是真的沒有受傷？”

葉婉瑜只是依脈象說話，但聽柳命這么一問，就知道自己是診對了。

她立刻看向皇后娘娘，關切地問道：“娘娘不如再讓我師奶奶給你請個脈，準些。”

昭雪云重新靠在軟塌上，微閉雙眼：“不用了，本宮覺得突然好了些許，就依照你的診斷開藥方就是，本宮的珍饈堂什么藥都有。”

聽聞昭雪云此，陳嬤嬤上前道：“太常跟老奴去大皇子那吧！”

柳命點點頭，被陳嬤嬤扶起之時，昭雪云輕聲道：“把你這小徒孫帶上，也給越兒請個脈。”

葉婉瑜立刻起身，提著藥箱臨出珍饈堂之際，回頭又偷瞄了一眼皇后娘娘。

她只是覺得，貴為一國之后，理應過得安逸快樂。

可她卻從皇后娘娘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極致的孤獨。

春霞宮內殿，

柳命并沒讓葉婉瑜請脈，而是先給程沐越施了針，待留針超過了半個時辰，她才命葉婉瑜取針。

程沐越住的地方是內殿中最大的一間，他的床靠著頭枕的那半邊是可以支起來的，兩個小太監固定了支撐的架子之后，陳嬤嬤道：“你們在外面候著吧！”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沒動。

“怎么，施針你們看，拔針也要看，難不能還能從殿下頭上拔出來什么？”

陳嬤嬤語氣凌厲的很，那兩個小太監立刻聲也不吱地就退了出去，卻并沒有關上門。

陳嬤嬤嘴里不太干凈，卻是在面對柳命的時候，使了個眼色。

程沐越本是閉著眼睛，卻在葉婉瑜行至床榻前睜開了眼，宮中好不容易來個沒見過的人，他也是想看看，這小藥徒是何須人。

可他看見葉婉瑜，還真是有些意外，這小藥徒雖然一身輕袍，卻掩飾不住身為女子的俏麗之姿。

葉婉瑜對著程沐越咧嘴一笑：“大皇子殿下，小徒拔了針再給您施禮，這針可是不能多留。”

程沐越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葉婉瑜也馬上收回笑容，她迅速地凈手，輕按程沐越的頭皮施針處，等收手時，卻將大皇子正盯著她。

葉婉瑜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一個久臥病床之人，還是皇帝的嫡長子，沒繼承大統，心里恐怕是不會太健康。

她趕緊跪在床榻邊，行了參拜大禮道：“小徒是柳太常的徒孫，今日進宮特來拜見皇后娘娘與大皇子殿下，日后，若師奶奶不方便進宮，小徒可代為給大皇子殿下診病。”

葉婉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小到自己都聽不見。

“你害怕我？”程沐越依舊是面無表情。

葉婉瑜雙手伏地，腦門枕在手背上：“不害怕！”

“那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