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霜面色慍怒,她可不是來聽贊美之詞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本郡主只關心自己的事,那神婆既然也與你交好,定是告訴你怎么破解我賢北王府被周修廉拉下水一事。”
“本郡主給了你想要的,你就別再打馬虎眼了。”
葉婉瑜迎著她的目光,眼里瞬間多了份緩和:“郡主,你我之間若拋開利益,可能成為朋友?”
氣氛瞬間微妙的凝滯,程凌霜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從沒想和面前的女子做朋友。
不能說身份不配,是她真的從沒想過。
她如今十九歲,都沒人要主動與她做朋友。
程凌霜挺直脊背,放在膝上的手,回放到腰間的短劍上,似是有防備之意。
這一切被葉婉瑜全都看在眼里,她忍不住輕笑出聲,重新給程凌霜斟了茶,故意激她道:“怎么,怕了?”
程凌霜松開放在劍上的手,端起茶杯掩飾尷尬:“笑話,我們談的是合作,誰要和你做朋友。”
“我金珠只與朋友合作。”
葉婉瑜刻意頓了頓,觀察著程凌霜的反應,見對方假意喝茶,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這朝堂的風向啊,有時候變得可比這商賈之間的交易快多了,郡主難道沒聽說,五皇子常州王悄悄回京了?”
程凌霜神情詫異,瞬間眉頭緊鎖:“你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而且郡主當初與我談合作之時,太子殿下也提了條件,可是比郡主的優越。”
“但我知道,郡主想得到北疆,并不是有多喜歡玄武少主,而是你們父女想得到北疆的權力,只有權力才能保住你父親的命,我可說得對?”
程凌霜臉上的表情漸漸淡得沒了蹤影:“你究竟是何人?”
葉婉瑜心中凜然,程凌霜果然是聰明的,一點就透。
五皇子想要上位之心,程凌霜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以后五皇子得了勢,賢北王府一脈必亡。
“我是何人不要緊,金珠只是真心實意地想和郡主交個朋友。”
“其實若你父親當初有爭帝之心,恐怕也不會被封為賢北王了,郡主是不是甘愿自己是個男兒身,你上不了戰場,也唯有聯姻才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可我想告訴郡主的是,你只是你,你性格雖然跋扈潑辣,但卻是我向往不來的,若我當初也如你一樣.....”
葉婉瑜欲又止,卻在桌上放了一錠金子。
“何意?”程凌霜不解。但卻覺得金錠眼熟。
“周修廉搜查林州葉府的金庫時,并沒把所有的金子上交國庫,因為他還沒完全掌握煉制純金的方法,所以這些金錠并不是出自玉金晟,但卻烙上了玉金晟地印。”
“這可是軍餉,郡主只需把它拿給賢北王看一看便知,周修廉把本應上繳國庫的軍餉,都用來賄賂各地甚至是京中權貴,只為周家日后能一手遮天,這罪狀可夠很大?”
程凌霜瞬間明白,為何玉金晟會出品假的金藥,原來是周修廉偷來的手藝不行。
“你莫不是想讓本郡主告之皇帝?”
葉婉瑜搖了搖頭,隔著茶臺湊近程凌霜輕聲道:“元老宋大人的奏折都沒起作用,郡主,你覺得在陛下面前,你說的話有幾分重量?”
程凌霜越來越覺得面前女人這張桃花般,粉嫩嬌美的容顏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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