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霜神情有些不自然，這等私念被瘋婆子當著紅梅的面說出來，倒顯得她很市儈。

“若聽了你的，本郡主如何提讓他們帶走那些人？”

葉婉瑜嘿嘿一笑：“無須您提，小民初見金老板就已經替你們搭好線了，您只需拿著剛才進千尋樓發的鎏金掛牌就可以去金藥坊。

“當然了，還是要先遞拜帖才是，禮節很重要，可別怪小民沒提醒你，郡主好自為之。”

葉婉瑜說得快，走得也快，還沒等程凌霜反應過來，她就迅速地退出了雅間。

程凌霜心亂如麻之際，想出門再問個明白，瘋婆子卻沒了蹤跡。

二樓雅間的人此刻都在大堂金臺上爭著搶購金子，就連剛才瘋婆子身上的臭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瘋婆子的話句句敲在她心坎上，從她之前的對玄武云樓的求而不得，到別有用心地嫁給周修廉。

本來以為自己能很好地拿捏周家父子，卻換來了父親在朝堂上步履維艱的局面。

種種不順，難道真是因她強求所致？

程凌霜突然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因為喜歡玄武云樓才這么做的，若她真喜歡，那也許就算抗旨丟了性命，也是不會嫁給周修廉的吧！

見程凌霜發著愣，紅梅這才打開珠簾屏風，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我們現在走，還是？”

“回國公府。”

程凌霜出了雅間，又在二樓轉了轉，并沒發現有何不同尋常的地方，她這才帶著紅梅下了樓，出了千尋樓，正見段也在門外。

“嫂嫂好！”

段折扇一收，瀟灑且戲謔地行了個禮。

“誰是你嫂嫂！”

程凌霜娥眉狠厲，沒好氣地懟了回去。

段也不生氣，繼續笑著打趣道：“段某稱呼您的夫君為周兄，那自當稱呼郡主為嫂嫂了，有何不妥？”

“哼！段，你少在這揶揄本郡主，你不會是買不著金，在這門口等著撿漏吧？”

“要不要本郡主把金牌讓給你啊！”

程凌霜手指繞著鎏金掛牌，絲毫沒瞧得起這位永新侯府，毛都沒長齊的小侯爺。

“得，這問候一聲還問出罪過了，郡主請。”

段本就不喜程凌霜驕橫跋扈的性格，他們永新侯府與賢北王府關系也并不密切。

只是段萬萬沒想到，金藥坊竟然能知道千尋樓背后的主人是他段。

程凌霜懶得和他廢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離開了千尋樓。

千尋樓的二層，

就在剛才程凌霜呆的雅間隔壁，恢復裝扮的葉婉瑜正洗著臉上的顏色。

她現在研制的桑葚水是特殊配置的，用皂角加珍珠粉調勻敷一會兒，就可立刻把顏色洗凈，且皮膚還更白皙。

正洗著，門外云昭輕聲道：“姑娘，郡主已經走了。”

青露把云昭讓進來，指了指葉婉瑜：“你陪姑娘出去吧！我把這里收拾一下，還有那盒子里的臭衣服和果殼子可得先送出去。”

云昭笑嘻嘻的瞧著正在擦臉的葉婉瑜：“我覺得姑娘剛才那副樣子也挺好看的，但你若去見柳太常，可是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