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瑜的手指被捏得通紅,還沒等她反應,玄武云樓又道:“之所以想了這個辦法,是因為你若是見周修廉,任何人陪著你,我,我都覺得不安全。”
葉婉瑜睫毛微顫,手指下的皮膚火熱滾燙,她使勁地抽回手并拉開些兩人的距離。
“少主記住就好,不要為了我冒險,不然有了閃失,我如何與武爺交代,如何向整個院子里的兄弟交代?”
玄武云樓陡然語塞,他攥緊拳頭,也不知自己剛才為何這般唐突。
“那個......”
葉婉瑜偷瞧著有些窘迫的玄武云樓,他那露出半面的青紫刺青,顏色確實是比春十娘臉上的刺青顏色略淺了些。
她心里漸安,打斷玄武云樓磕巴的解釋道:“琵琶巷可有動靜?”
“周修廉先去帶走了一個男人,但不好確定是誰?”
“就在剛才,郡主把那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帶回了賢北王府,至于到了賢北王府,暫時還沒有外傳的消息?”
葉婉瑜微微頷首,臉上并無半分對葉離飛或林氏下落的擔憂,而是有著一種棋局按預定軌道推進的冷靜。
“她果然沒令我失望,但成了對手倒是可惜,若能成為盟友就好了。”
玄武云樓唇角勾起一絲輕松,眼里一絲詭譎:“聽說賢北王府里的地牢,嘴再硬的人進去了也會開口,想必程凌霜大婚之前,就會知道你們葉家是被冤枉的了。”
葉婉瑜笑聲清冷:“她知道了也只會更加防備周家,又不會替葉家翻案,只要她不纏著少主您,咱們做起事來才沒有阻礙。”
玄武云樓側頭看向葉婉瑜,這丫頭恢復容貌之后,對他態度有些冷淡。
在北都府的時候,還偶爾開上幾句玩笑,如今,倒有些公事公辦的感覺。
“婉瑜。”
他突然輕聲念她的名字:“不要對自己太苛責,不管你是煉金還是制藥行醫,放輕松些,一切不輕松的事都可交給我就是。”
葉婉瑜感受到了玄武云樓熾熱的目光,卻不敢和他對視,她想起離開北都府的時候,武爺對她的忠告。
“少主隱忍十幾年,終將是為了去京城救父,若玄武業當真不在人世,那這之后越國的京城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你若也想為葉家翻案,那就只能暫且把兒女私情放到一邊,沒有羈絆你們兩個才能放開手腳,你可能做到?”
去京城的路上她都在想武爺話里的意思,他會不會同樣的話也對玄武云樓說了一遍。
她深知武爺為難的是,他們此去必定是艱險。
可比起兩情相悅,控制住情感才是更難的吧!
只是她葉婉瑜,是褫奪了貴女身份的逆臣之女,就算恢復了容貌也是個已婚的棄婦。
唯一的辦法,自然是奪回屬于葉家的一切,名正順地愛想愛的人。
“少主是尊貴之人,如今看來,在京城你不止林園這些部下,既然玄武氏布局多年,少主只管做你的大事,我來負責壟斷京城的商賈命脈,只要取代周修廉成為金貢的供給者,咱們就是成功了第一步。”
“以后我們就已兄妹相稱,我也替兄長想了個名字,就叫金大常如何?夜深了,兄長也早些歇著吧!”
葉婉瑜說出金大常的時候,玄武云樓鼻腔里一癢,忍不住的想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