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飛不敢有絲毫猶豫,起身跪在周修廉的身邊,口手并用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周修廉發出滿意的喘息聲,她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了下來,并趕緊捂住了嘴。
葉離飛漱了口,凈了手,又洗了塊干凈的帕子,給周修廉擦拭干凈之后,幫他攏了攏散了的衣服,討好道:“小爺,大夫說我雖然已懷滿兩月,但身子虛得很,您可別不理我。”
周修廉微闔雙目,心里卻是在打著別的算盤。
他緩緩起身,掐了下葉離飛的臉:“本爺心里若沒有你,你豈不是早隨那個丑八怪去陰間了,你只需好好養胎,明日讓周烈給你送十根金條,缺什么讓下人出去采買。”
葉離飛雙眼放光,心想母親的法子還是管用的。
“尚九怎么樣了?”周修廉邊穿衣服邊問。
葉離飛替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看似漫不經心道:“整日昏睡,倒是不見好。”
周修廉眉頭微皺,府里的醫官已經和他說了,尚九只是被毒煙熏壞了喉嚨,身體其他地方并無大概,怎的還整日昏睡?
“你好生歇著,我去瞧瞧就走。”
葉離飛依依不舍地拉著周修廉的袖口,倒是沒有挽留。
周修廉出了門又回頭對她叮囑道:“以后有事就讓陸婆子去找周烈,還有,別透漏你的底細給看診的大夫,走了。”
一直等在院中的林氏知道事情成了,她反而不好再說什么,見周修廉朝尚九住的客房走,她趕緊使眼色帶著陸婆子跟了過去。
豈料,也不知尚九是真的昏睡還是裝的昏睡,偏偏在周修廉推門進去的時候睜開了眼。
周烈給周修廉搬了張椅子,這才扶起尚九,可他不經意地就看見跟著進門的林氏主仆兩人臉色異常。
“你這傷怎么越養氣色越差了,可是有人苛待你?
尚九搖了搖頭,又拉著周烈的手比畫,周烈立刻明白他是要寫字。
他立刻拿出隨身帶的記事簿子,從竹管里倒出包裹好的炭條握在手里道,你借我的胳膊用力就是。
尚九的手雖然是好了,因為遍布疤痕佝僂得如雞爪,但握住周烈的手倒是可以。
他每用周烈的手寫一個字,喉嚨里就發出一個模糊的字音,他寫一個,周烈就念出一個音,他確認地點下頭,直到寫完兩個人都冒了汗。
周烈重新念給周修廉聽道:“奴想回小爺身邊,若不回,不如一死。”
林氏心里七上八下,給尚九治傷她們自是不敢怠慢,但她也暗地里觀察,尚九大多數時間確實是都在昏睡,今日如此清醒很是反常。
她是不想讓尚九回去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可不敢賭。
“你這不是給修廉找麻煩么?在本夫人這養傷可有什么不好的?”
林氏搶在周修廉表態前說了話,緊接著又對周修廉道:“我是建議還把他留在這,他這身體恢復了也只能干個雜活,再說讓周國看見了,不免還得編個理由搪塞,豈不是麻煩。”
周修廉本也和林氏想的一樣,可尚九又寫了兩個字。
“手。”周烈念道。
周修廉不解:“手?”
尚九坐直了身子,情緒有些激動地用手比畫了一個砍手腕的動作。
“你是說葉婉瑜被砍下的手?”
“嗯嗯!”尚九使勁點頭,又做了個喝酒的手勢。
周修廉眉頭緊蹙,還是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