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站起身,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冷意:“本王慣壞了你,但更可以管教你,來人,送郡主回花廳靜養,沒有本王許可,不得出花廳一步。”
“滾!”
程凌霜任由手中的劍還插在閔征的身體里,用同樣的眼神剜了賢北王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程煜臉色鐵青,瞪著閔征道:“難道還讓本王給你拔劍?”
閔征擦了擦下頜滴出的冷汗,咬著牙:“屬下不敢。”
說完,程凌霜的劍已經被他生拔了下來,卻一聲沒吭。
“事情辦得很好,以后盯緊霜兒,和周家辦事不容差池,霜兒可從北都府帶回東西了?”
“屬下,沒,沒瞧見。”
“王爺,還是等郡主消消氣再問就是,自家人沒有隔夜仇。”
程煜臉色緩和了些,走近閔征拍了拍他另一邊肩膀道:“死的那幾個侍從若有家人,派人好好安撫就是,就當給府里立個規矩,你趕緊去治傷吧!”
閔征捂著血透的肩膀去治傷,后院花廳內,程凌霜摸黑坐在床邊,臉上死氣沉沉。
她的劍刺中的是閔征的身體,不如說如刺中自己心中一樣,在這賢北王府,她沒人可用。
門被輕輕推開,麝月在門口輕聲道:“郡主,你領回來的人可要怎么安排?”
程凌霜收回視線:“掌燈,把她帶過來。”
“是。”
麝月立刻進門,把屋子里各處的燈點亮之后,才叫了紅梅過來。
程凌霜沒回來之前,她已經問了紅梅的名字,也知道她是給郡主當丫鬟的,雖然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麝月也無可奈何,心里想著只要紅梅好相處,倒也沒什么。
紅梅雖然感覺到了賢北王府的尊貴與森嚴,但是照比林州葉府,她還是覺得沒幾處府邸能抵得上。
跟著麝月進了花廳,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幾眼程凌霜,并沒看出有什么異常。
“麝月,她叫紅梅,以后和你一起伺候本郡主,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負責府里的事情,出門的時候就讓紅梅伺候著。”
“奴婢知道了,郡主是也單獨給她安排間屋子?”
她之所以這么問,是覺得程凌霜特意帶個丫鬟進門,那定是這人有什么可取之處,如不妥善安排,麝月是怕以后紅梅會給她小鞋穿。
“安排在你屋里吧!就當做個伴,有什么事也可以互相照應。”
麝月放了心,應承下來道:“那奴婢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再去庫房領張下人床。”
“好。”
麝月想著自己先下去收拾,想必程凌霜也會有事要交代紅梅。
紅梅被安排和她一個屋子居住,她倒是放了心,程凌霜出府的時候,本就很少帶她,就如這次去北都府,若是自己真的會騎馬,大概也是跟花廳里的那些侍從一樣,有去無回了。
紅梅很識相:“郡主,奴婢先伺候你梳洗吧!”
賢北王府這間花廳只是個六間屋子的院子,程凌霜倒是不似那些整日在閨房的貴女們一樣,她更喜歡在賢北王府以外的地方拋頭露面,而不是整日的被關在深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