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漢堂那個時候是程治的貼身侍衛,可現在他不僅是內侍監,還是貼身仆人,最近,他突然有些擔心,程治會心血來潮讓他凈身成公公。
孫漢堂握緊了佩劍的劍柄,手指撫摸著劍柄上面的金絲紋絡心里嘆氣,他不屑周家父子,可看起來以后是不會少打交道了。
皇帝的寢殿之內是不能帶任何武器的,可孫漢堂是唯一有此特權的人,只是程治不知道,孫漢堂劍柄上的金絲,是葉大金所制。
葉氏被誅,玄武氏也和被廢了差不多,在惠帝程治看來心頭已無患。
孫漢堂再消息靈通,也想不到與京城遙遙的北疆,葉家有人還活著。
葉婉瑜正等著武爺接著說下去,門外有人聲音低沉道:“武管家,你要的東西來了。”
隨著聲音,人已經自己走了進來,他像是沒看見葉婉瑜,徑直就走到武爺身前。
“觀了最近的天象,過幾日大概就會有春雨了。”他說著遞給武爺一個木盒。
武爺接過木盒贊許道:“云樓,今年春種老夫就不插手了,你來管吧!”
玄武云樓臉上略有驚喜,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知道了。”
他轉身朝外走,這才和葉婉瑜打了照面,玄武云樓站住了腳,視線也停留在葉婉瑜的臉上。
“云樓,春耕之前你每日去北山的桃花林,采些桃花回來。”
“好。”
葉婉瑜不自然地看向別處,她心生疑竇之際,玄武云樓腳步挪動了一下道:“你不用這般小心,萬生萬物有各種樣子,人自然也是有千百種,也不止你一個人有如此面容,無需在意就是。”
玄武云樓說得快走得也快,屏住呼吸的葉婉瑜長出一口氣,偷偷睨了一眼門外。
葉婉瑜想問走的人是誰?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想必就算她問,武爺也是沒有義務告訴她,但那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工頭。
武爺手里的盒子不大不小,他打開之后,拿出一個布裹的東西放在手掌上,送到葉婉瑜的面前:
“打開看看。”
葉婉瑜呆住了,單看東西外面裹著的布,就知道這是葉家的東西。
她愣了一會兒,直到武爺的手又在她面前晃了晃,葉婉瑜才接了過去。
她可是葉家第十代的煉金傳人,單憑手掌感知的重量,葉婉瑜已經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鎏金九龍璽?這璽世上只有一個,且在宮中,為何會在這?”
“哈哈!”
武爺笑的贊許,如剛才贊許給玄武云樓的表情一樣,他背著手道:“老夫還真小瞧了你這丫頭,這手力感知,葉大金在你這個年紀可是沒有的。”
那塊裹著金飾的布其實是一塊鹿皮,越國視鹿為瑞獸,普通百姓不得養鹿,若在野外碰見鹿也不能隨意射殺。
葉家也只有做出傳世的金飾,或是皇帝妃子帶在身上的金飾,才會拿宮里御賜的鹿皮包裹,她對鹿皮自然不陌生,而新皇登基必不可少的就是鎏金九龍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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