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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赤滿血腥。
死囚牢里惡腐彌漫,蜷縮在地上的葉婉瑜奄奄一息,她膩成一團的發絲里,隱隱的有沾著血污的蛆蟲在爬。
周修廉收回視線,傷口潰爛的惡臭味充滿了他的鼻腔,讓他泛起一陣惡心。
“娘子,你若把煉制純金的方子說出來,為夫就替你去陛下那里求個情,放你條生路,如何?”
周修廉同樣意思的話已經換著法兒的說了好幾日,不同的刑具也是用了個遍,他本以為一向對他唯命是從的女人,會聽話地交出煉金秘方,可似乎他是想錯了。
見葉婉瑜像塊石頭紋絲沒動,周修廉惱怒地用腳去踩葉婉瑜的腦袋,豈料一個踉蹌,腳底打滑差點摔倒。
忽然,他腳下的身體就扭動了一下,半張血葫蘆臉從濕漉漉的亂發中探出,笑容猙獰地正盯著他笑。
周修廉毛骨悚然,僅存的耐心徹底崩潰到飛散。
他勉強站穩對扶著他的仵作道:“本刺史只要她十指的紋印,一絲一毫都不能殘缺,有任何差池,本刺史先扒了你的皮!”
仵作來之前胸有成足,聽到周修廉后半段話,心中生怯:“刺史大人,小的還帶了冰盒,穩妥之方就是先把她雙手砍下,保存起來,回到仵作廳我好能弄得更仔細些,您也不會被這牢里的污濁之氣臟了心肺。”
周修廉剛要點頭,倏然!
“啊!啊!”
“賤人!”
葉婉瑜沒了指甲的雙手緊抓著周修廉的左腿,她把所有的恨都用在了牙齒之上,就算吸干這男人的血,吃光他的肉也不能解心中之恨。
“咚!”
“砰!”
“松開!”
周修廉用拳頭瘋狂地砸著葉婉瑜的頭,那個仵作想上前解圍,又不知從哪下手。
鮮血順著葉婉瑜的頭發汩汩地流,她眸子通紅鬼魅,嘴里死咬著周修廉腿上的肉。
她本來就是將死之人,這是她等來的唯一能報仇的機會。
“給我弄死她,啊!”
“來人啊!”
沖進牢房的牢官還有獄卒不敢耽擱,其中一人迅速抽出皮鞭,繞上葉婉瑜的脖子,膝蓋頂住她的后脖頸,雙手狠命地勒緊。
其他牢間里被關押的囚犯鴉雀無聲,他們只能隱匿在黑暗里,眼神恐懼地盯著外面發生的一切。
“嘿嘿!”
“呵呵!”
葉婉瑜被勒得仰起頭,她雙手朝前,探如鬼爪,卻從喉嚨縫隙中發出一絲笑聲,這笑聲如鎖魂的魔咒讓周修廉瞬間魂飛膽顫。
他的左小腿上被咬出個血洞,血濺出之時,周修廉反而沒了痛感。
暴怒的周修廉搶過身邊牢官的佩刀朝葉婉瑜刺去。
可手中的刀還沒等刺入葉婉瑜的胸腔,周修廉就眼睜睜地見葉婉瑜竟然把右手小指放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