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夫人在花蓮的眼中看到了祈求。
那雙曾經淬著惡毒與算計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搖尾乞憐的卑微。
她像一條案板上即將被宰割的魚,連掙扎的力氣都被抽干,只能絕望地張合著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姜三夫人幽幽嘆了口氣,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沒辦法,”她的聲音溫婉,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要怪就怪你當初對天澤心愛的女子下手。你當初還不如直接給四皇子下毒呢,說不定死得還痛快些。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她頓了頓,又像安撫似的補償道,“不過,落到我手中,就是痛苦些罷了,起碼還是活著的。”
花蓮眼中流露出徹底的絕望。
活在姜家這對魔鬼母子手里,那不就意味著,她的余生將在永無止境的折磨中度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蓮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里發出“嗚嗚”的悲鳴。
她的女兒瑤真,什么時候才能發現,她落到了這對心狠手辣的母子手中?
她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
皇宮,金鑾殿。
此次出征,不僅成功擊退了南月的侵擾,粉碎了他們試圖以南月貓毒瓦解大鄴南部防線南朔城的陰謀,而且救治了當地飽受毒物摧殘的百姓。
此舉大大彰顯了大鄴皇室的鐵腕和仁德,深得民心。
二皇子蕭錦瑜與四皇子蕭凌川班師回朝后,皇帝龍顏大悅,特命論功行賞,以彰其功。
黃金、土地、金銀珠寶如流水般賞賜下去。
蕭凌川獲封景王,蕭錦瑜則被冊為肅王,二人皆獲京城中恢弘府邸一座。
皇帝在滿朝文武面前,毫不吝嗇地認可了他們的能力。
“此次南朔城之危,朕的兩位皇子臨危不懼,力挽狂狂瀾,實乃我大鄴之幸,社稷之福!”
二皇子蕭錦瑜向前一步,主動在朝堂上,當著眾臣的面,對著身側的蕭凌川深深一揖:“父皇謬贊。此次若不是四弟領兵及時解圍,兒臣如今可能早就命喪南朔,或者變成不人不鬼的病患。錦瑜在此,謝過四弟救命之恩!”
蕭凌川立即伸手扶住他,神色平靜無波:“二哥重了,你我乃是自家兄弟,何須謝!”
龍椅上的皇帝見狀,撫掌哈哈大笑:“見你們兄弟同心,朕甚是欣慰啊!”
站在百官之首的姜丞相,適時出列,躬身道:“陛下,四皇子殿下身上雖有一半的南月血脈,但此次出征,心之所向,行之所為,皆是為了我大鄴子民百姓,此等赤膽忠心,實屬難得!”
皇帝點了點頭,看向蕭凌川:“朕還聽說,有南月細作在南朔城興風作浪,慫恿當地的地痞流氓,放火燒了安置病患的營地,導致病患們死傷嚴重,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蕭錦瑜搶著道,“而且那南月細作心思極為歹毒,竟讓那些縱火犯四處散播謠,聲稱燒死病患是四弟的主張!當時南朔城人心惶惶,百姓怨聲四起,若非四弟處置得當,差點就毀了皇室在南朔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望!”
皇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里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悅的往事,冷聲道:“南月人向來狡詐,尤其擅長利用皮相蠱惑人心,總是能屢屢得手!川兒,后來呢?你將那南月細作如何處置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蕭凌川身上。
只見他抬起眼,那雙深邃的桃花眸中閃過一絲一閃即逝的陰鷙,語氣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父皇放心,那南月細作,已經成了兒臣的劍下魂,從此再不會對大鄴有任何威脅了!”
“甚好,甚好!”皇帝的臉上重新綻放出滿意的笑容,仿佛對這個答案極為稱心。
下朝后,皇帝回到御書房。
伺候在一旁的大總管陳順,眼疾手快地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滿臉諂媚地躬身道:“陛下辛苦了,這是香妃娘娘特地吩咐小廚房給您備下的云山茶,您喝一杯驅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