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姜姝寧為蕭凌川做的香囊,少說也有七八個。
每次送上,他總是眉頭緊鎖,滿臉嫌棄:“哪個男子會隨身帶著香囊這種東西?”
姜姝寧反駁道:“香囊本就是女子為心上人所制,京城里哪個男子不佩戴?”
“總之,我絕不會戴!”他冷冷丟下這句話,隨手將香囊扔在桌上,再未多看一眼。
她起初以為,他是真的不喜歡香囊,可后來有一次在他的生辰宴上,姜瑤真派人送來一個香囊,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藏進了書房。
那刻她才明白,他并非不喜歡香囊,只是不喜歡她做的罷了。
如今,他捧著她為五皇子繡制的香囊,一副視若珍寶的模樣,又是何意?
難道世間男子皆是如此,對送到手中的東西視若無睹,卻偏偏對那本不該屬于自己的事物如獲至寶?
哪怕是那樣東西是感情?
簡直讓人心寒!
姜姝寧心中郁結難平,鬼使神差地未曾開口爭辯,竟任由他帶著那繡著“瑾”字的香囊離去。
心底深處,甚至暗藏一絲惡念,盼著他有朝一日能發現真相。
第二日,大軍整裝啟程,蕭凌川特意摸了摸懷中藏著的香囊,心中涌起一絲欣慰。
前世,他其實并不喜歡香囊,尤其是那些添加了香料的,會干擾他對毒物氣味的敏銳判斷。
因此,他一次次拒絕了姜姝寧親手所制的香囊。
她離世后,他無意間發現了那些被他隨手丟棄在房中的香囊。
針腳細密工整,每一個的圖案都各不相同,足見她的用心。
府里的人告訴他,景王妃針線活本就不佳,但為了做出他喜歡的香囊,她總是格外費心,甚至反復揣摩他究竟中意何種樣式。
聽到這話,他心如刀絞,悔恨不已。
為何前世他不曾坦,自己厭惡香囊的真正原因?
害她白白揣測他的心意許久,直至離世也不知,他拒絕香囊,并非因圖案或繡工不合心意,而是因他害怕香味麻痹嗅覺,讓他失去辨別毒物氣味的能力。
今生,別說是香料了,就是她在香囊里放毒藥,只要是她親手做的,他都會視若珍寶。
約莫半個月后,蕭凌川帶領的五萬士兵終于抵達南部邊境的城鎮——南朔。
還未踏入城門,他便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
南朔城內一片死寂,街道上空無一人,房屋破敗,墻角甚至長滿了青苔,仿佛這座城早已被遺棄了數年。
他懷中的黑豹低吼著,毛發炸起,雙眼死死盯著城門深處,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警告聲,似是嗅到了什么極度危險的東西。
凌風騎馬近前,皺著眉頭四下張望,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這地方怎么空蕩蕩的?咱們要進去找二皇子殿下嗎?”
蕭凌川瞇起雙眼,冷冷掃了一眼城門內陰暗的巷道,薄唇微抿,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不急。先讓士兵們服下藥丸,再燒一鍋水,把帶來的草藥放進去,讓他們將兵器浸泡在草藥水里至少兩個時辰。”
“是,殿下!”凌風立刻領命,轉身去傳令。
出征前,蕭凌川特意讓孫神醫根據黑豹毒牙上的毒,配制了對應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