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川心中暗自后悔。
方才為何要故作正人君子?
倒不如順勢要了她,讓她不得不嫁給自己,豈不更好?
姜姝寧被他這句略帶幽怨的呵斥弄得有些過意不去。
人家只是擔心她溺水,她卻反過來埋怨他多此一舉,著實有些不識好歹。
他沒有趁人之危,占她便宜,是不爭的事實。
以他前世那重欲程度,能忍下來已經是不易。
想到這,她低頭道:“是臣女誤會殿下了,臣女有錯,請殿下責罰!”
他沒好氣道:“我的責罰,你承受得住嗎?”
姜姝寧沒有作聲,只是懊惱地蜷縮著肩膀,一動不動地浸泡在水中。
濕漉漉的發絲凌亂地貼在她依舊泛著紅暈的臉頰上,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他的心像是被撥弄了一下,怒意頓時煙消云散。
“快些起身,換身干凈衣裳。孫神醫應該快到了,讓他替你診脈,看看如何將這媚藥余毒徹底清除。”
說完,他便立刻轉身離去。
再遲一步,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她從水中抱起來,以吻慰藉。
姜姝寧雙腳發軟,但還是努力撐起身子,從浴桶里爬出來。
蕭凌川給她留的是他的衣衫,寬大至極,她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十分不合體地從房中走出來。
孫神醫已經候在正廳里。
為她診脈后,他神色凝重。
“姜姑娘所中的媚藥,老夫從未見過。如今她體內余毒未清,須得施針方可化解。”
其實即便孫神醫不說,姜姝寧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詭異的熱潮并未消退。
離開冰冷的浴桶后,體內陌生的情欲又開始蠢蠢欲動。
姜姝寧雙頰潮紅:“有勞孫神醫了。只是不知這施針需耗費多少時間?若是今夜無法返回相府,恐怕父母會擔憂。”
徹夜未歸,于她的名節終究有損。
何況她現在還穿著蕭凌川的衣服……
姜姝寧越想越心慌。
即便今夜蕭凌川并未對她做出任何越矩之事,可若是讓人瞧見她這副模樣,跟已經發生了又有何區別?
難道又要像前世那般,因為清譽受損而不得不嫁給蕭凌川嗎?
“這……”孫神醫一時也難以斷定,有些為難地看向蕭凌川。
蕭凌川沉聲道:“先施針,盡力將毒素逼出。若是耗時過長,孫神醫可乘坐姜姑娘的馬車,在馬車上繼續施針。”
孫神醫點了點頭:“此法可行。”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殿下,衣裳取來了!”
來人是凌風,他手中拿著一件桃紅色的衣裙。
若不仔細觀察,幾乎看不出與姜姝寧那件濕透的衣衫有何區別。
姜姝寧頓時如釋重負,眼眶微紅:“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