渫第二日天一亮,姜瑤真便喚來春花和宋嬤嬤:“快,幫我梳妝打扮,我要去見殿下!”
春花和宋嬤嬤面面相覷,有些欲又止。
“你們怎么這幅表情?”姜瑤真忽然想到什么,臉色驟變,“殿下昨夜歇在哪了?”
春花猶豫片刻,低聲道:“殿下……殿下昨夜歇在了……歇在了姜貴妾房中。”
“什么?!”姜瑤真只覺一股血氣直沖頭頂,眼前陣陣發黑。
她新婚之夜,夫君竟然宿在了一個妾室房中!
還是姜蓮那個賤人!
她猛地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將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盡數掃落在地,發出噼里啪啦的巨響。
“簡直欺人太甚!”
麟閣宮里頓時雞飛狗跳,姜瑤真的哭罵聲傳出老遠。
熙貴妃很快便得了消息,命人將姜瑤真“請”到了自己殿中。
“皇子妃,你這是做什么?新婚第二天,就在宮里大吵大鬧,成何體統?”熙貴妃冷聲問。
姜瑤真雙眼通紅,滿臉淚痕:“母妃!您要為我做主啊!大婚之夜,殿下他……他竟然去了姜蓮那個賤人那里!這讓我以后如何在宮中立足?他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
熙貴妃嘆了口氣:“湛兒是男子,他喝醉了去貴妾房中也情有可原。你身為皇子妃,當有容人之量。昨夜之事,本宮自會訓斥他。你先安心,莫要再鬧了。”
見熙貴妃明顯偏袒自己的兒子,姜瑤真怒火中燒:“既然母妃袒護殿下,那我便去稟告父皇!讓父皇給我做主!”
熙貴妃一聽臉色驟變,猛地一拍桌子:“放肆!這種家宅內闈之事,也敢拿到皇上面前去說?你是嫌皇家的臉面丟得還不夠嗎?來人,皇子妃行無狀,罰她在前廳跪一個時辰,好好反省!”
蕭修湛宿醉醒來,見自己竟留宿在姜蓮房中,心里本來對姜瑤真還有一絲愧疚。
可當宮人將熙貴妃殿中的事情,尤其是姜瑤真揚要告御狀一事稟報后,他那點愧疚頓時煙消云散,只剩下滿心的厭煩和鄙夷。
“不知所謂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他冷哼一聲,索性眼不見為凈,之后幾日更是連姜瑤真的房門都不踏入一步,夜夜宿在不同的妾室房中,獨獨將她這個正妃晾在一旁。
宮人們都是捧高踩低的,見三皇子妃一進門就失了寵,連貴妃娘娘都罰了她,對她的態度便愈發怠慢起來。
送來的膳食不是冷了就是不合口味,衣裳首飾也都是挑剩下的,甚至連日常用品都比別處少了幾分。
姜瑤真在麟閣宮的日子,過得竟比在相府做姑娘時還要憋屈百倍。
好不容易熬到歸寧,姜瑤真一踏進相府大門,便再也忍不住,撲到姜夫人懷里嚎啕大哭,將這幾日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地傾瀉而出。
姜丞相站在一旁,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只能連連嘆氣,臉上滿是無奈。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姜夫人心中不忍,安慰道:“真兒,莫哭了。我和你父親雖然一直都不希望你嫁給三皇子,但如今木已成舟,你是三皇子妃,自然要好好和他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