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擔心什么?”
“不是……”
張庸欲又止。
他想要說,其實,我不擔心。
但是最后還是閉嘴。自己騙自己沒意思。他確實擔心。
<divclass="contentadv">感覺自己正在被卷入深不見底的漩渦。想要掙扎出來,卻沒有能力。漩渦已經將他束縛住了。
“繼續查下去!”
“可是,萬一查到汪院長那邊……”
“你以為汪院長是三歲小孩嗎?怎么可能查到他的頭上?最多是抓到幾個代理人罷了。”
“那……”
“將代理人處理干凈。財貨吞沒。不要上繳。”
“可是……”
“沒有可是。你已經沒有退路。”
“我……”
“要么,你現在退出,去陜北吧。遠離是非之地。”
“我……”
張庸嚇了一跳。
我去。陜北?你居然跟我說陜北?
隨即反應過來。地圖顯示,李伯齊不是黃點啊!
咦?
他真的不是那邊的人?
再次觀察地圖。確實。地圖顯示是白點。不是黃點。
在附近,也沒有黃點。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在雞鵝巷總部,并沒有隱藏的地下黨。
有點失望……
雞鵝巷總部居然一個臥底都沒有?
沒有紅點。
沒有黃點。
說明沒有日諜,沒有地下黨。
也不知道影視劇里面那個到處都是臥底,到處都是地下黨的局面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那么,問題來了,李伯齊既然不是紅黨,他這樣肆無忌憚的說話,就不怕再次被抓?
然后又想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問題――
李伯齊不會是在釣魚吧?
不會是在故意慫恿自己去投靠紅黨吧?
頭痛……
好復雜……
始終無法判斷李伯齊的動機。
“害怕?”
“是……”
張庸老老實實的承認。
沒關系。他不在乎面子的。確實是有點害怕嘛!
本來,他就是想要撈點小錢錢,過過小日子的,誰知道,一不小心,居然會卷入那么大的漩渦里面。
“你的線人呢?”
“啊?”
“你的安全屋呢?”
“啊?”
“那是你活該!”
“我……”
張庸又被噎住。
不是。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吧?
雖然,我是沒有努力去發展線人,也沒有下苦功去置辦安全屋,但是,我,我,我……
無話可說。
現在終于明白狡兔三十窟的重要性了。
如果他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有退路的話,其實根本不用怕的。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只要沒有當場死于非命,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出去。”
“什么?”
“沒做好自己的事,就別來煩我。”
“組長,你回來做什么?”
“回來暫時主持總部的工作。”
“什么?”
張庸頓時喜出望外。
主持總部工作?
不是,他只是天津站的站長啊!被調回來主持工作?
哇,厲害了。
升官發財了。
“你不要想太多。我就是回來兩個月。等其他人回來,我又得離開。”
“那也是十分榮耀的事。”
張庸大不慚。
本來就是嘛。李伯齊升官發財,他當然高興。
雖然,潛意識告訴他,這可能是處座給他和李伯齊畫的一個餅。想要修好雙方的關系。
但是,無論如何,李伯齊就是回來主持工作了。
管你有沒有正式升官。反正,以后說出去,必須提一句,李伯齊曾經主持過特務處總部的工作。
“正好,你來了,去電訊科一下。”
“做什么?”
“你不能見色起意,然后又見異思遷啊!”
“我……”
張庸又噎住。
心想,你說的是李靜芷啊!
好像是你自己故意安排的……
當然,不敢明說。
暗暗查看地圖,發現李靜芷正好在上班,但是地圖顯示依然是白點。不是黃點。說明沒有正式加入組織。
“凌燕和姜毅英有事找你。”
“哦。”
張庸心想,這才是正常的嘛!
自己也不敢輕易打擾李靜芷啊!以后是要被秋后算賬的。怕怕。
告辭。
來到電訊科。
早就有人報告凌燕了。
凌燕滿頭亂發的走出來。伸手。她是男人婆。
“張組長。”
“凌科長。”
張庸和凌燕握手。
凌燕的手是很粗糙的。常年磨練造就的。
每天練習發報,很辛苦的。
所有能夠做到科長的,都不是尋常人。這個凌燕當然也不是。她也是工作狂。
“李組長讓我來找你。說你有事找我?”
“確實有事。”
“你說。”
“姜毅英!”
凌燕將姜毅英叫出來。
姜毅英抱著一個大大的文件夾。遞給張庸。
他的后面,還跟著李靜芷。
張庸:???
什么情況?
那么大一個文件夾是什么?
“你先看看。”
“好。”
“有什么不明白的,讓小靜跟你解釋。”
“小靜?”
張庸疑惑。隨即反應過來,是李靜芷。
哦,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算了。他也不避諱。反正連處座都知道他和李靜芷的關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對李靜芷的保護和提攜。雖然不太見得光。
“小靜,認真和他解釋清楚。”
“是。”
李靜芷嚴肅的回答著。
臉上沒有絲毫的異常。
張庸:……
不會吧?這個凌燕,可以將所有的笑容都消弭嗎?
她沒有笑容。姜毅英也沒有笑容。現在,連李靜芷都沒有了。不過,李靜芷好像以前也沒怎么笑。
喜歡笑的人,估計也無法勝任電訊科的工作吧。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枯燥。
此處省略9999個非常。每天就是對著電臺。對著密碼本。一般人都會瘋掉。據說淘汰率非常高。
不是考核被淘汰。是自己將自己淘汰。覺得生不如死。
李靜芷能夠堅持下來,也算是不錯了。至少是入門了。
如果是讓他張庸……
光是記憶幾千個代碼,可能都會暴斃……
坐下來。
示意李靜芷也坐下來。
感覺李靜芷變得像個木頭似的。實在是有點無語。
“這是……”
“我們跟蹤的一個電臺。”
“跟蹤?”
“對。它每天晚上七點,中午十二點,準時發報。”
“多久了?”
“今天是有記錄的九十七天。”
“有什么異常?”
“它每天重復的內容都是同樣的。”
“詳細說說?”
“它每天晚上七點發報的內容都是相同的。中午十二點的也是。每天都一樣。但是晚上七點和中午十二點并不相同。”
“破譯出來了嗎?”
“沒有。”
“那上面這些……”
“這些都是目標電臺發報以后,回收到的部分信息。部分有破譯。部分沒有。”
“我看看……”
張庸仔細的翻了翻。然后表示看不懂。
很零碎的信息。
有軍事的。有經濟的。甚至還有雞蛋多少錢一斤的。
說是情報吧,的確是情報。
但是,雞蛋多少錢一斤這樣的情報,居然也用電臺發出來,簡直就是荒謬。
到底是電臺不值錢?還是發報員太無聊?
沒有琢磨出頭緒。
干脆將文件夾一推,“你們是什么判斷?”
“凌科長她們判斷,這部電臺,可能是日寇用來搜集信息的。是所有電臺里面的總臺。”
“沒聽懂。”
“就是最重要的一部電臺。”
“它在什么位置?”
“不知道。”
“如果是在日寇領事館里面呢?”
“可能。”
張庸傻眼了。
你們叫我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
是要我去日寇領事館里面抓電臺?
暈死!
以為我沒事干?
當我很有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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