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了……可我又該拿你怎么辦?”
溫之遙緩緩蹲在了溫嶼森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哥哥,”她聲音極輕,“我原本也叫溫之遙,相貌也是我自己的。你看,我們長得如此相像,說不定生來就該做兄妹。”
她難得示弱,這已是溫之遙的最大退步。她能理解溫嶼森失去親妹妹的悲痛,但她已經沒時間再去和他解釋糾纏。
他接受也好,憤怒也罷,也不能改變任何事實。
她仰著頭,眼里泛起瀾漪,“你身邊只有我了不是嗎?難道你也想把我推開嗎?”
溫嶼森垂下手,怔怔地望著她,感受到溫之遙手心的溫熱時,心中的情緒似潮水般翻涌不止。
她靜靜蹲在自己面前,身材纖瘦像只乖巧安靜的小貓。
溫之遙的眼神那樣平靜柔和,卻又帶著如水般的溫柔。
“其實被你發現,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氣,至少我可以坦誠地面對你了,溫嶼森。”
溫嶼森抿緊嘴唇,眼睛猩紅一片。
是啊,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過尖刺,對他也是真心相待。回憶像根尖刺,悄無聲息地扎進了溫嶼森的心口。
他本想開口斥責,可話到嘴邊,只變成了一聲極輕的嘆息。
像一陣悄無聲息的風。
“……我需要一點時間。”
溫之遙聽出了他聲音里的顫抖,沒有再逼他。
她微微點頭,輕聲道:“我明白。”
隨即,溫之遙緩緩松開他的手,站起身來眸光垂向他,“我先回房間了,你注意身體。”
她轉身回房,腳步很輕。而溫嶼森抬眸望著她的背影,薄唇微張,卻終究什么也沒說出口。
溫之遙的房門被輕輕合上,客廳重新歸于寂靜,靜謐的晨光灑落在地板上。
溫嶼森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背上還殘留著與溫之遙緊握時的溫度,那溫熱的觸感在皮膚上久久不散,也在無時無刻提醒著他。
如今這位“妹妹”也是有血有肉有溫度的人,并不是什么駭人的鬼怪。
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又望向窗外明亮的天光,唇角微微抿緊。
心中那道界限,似乎正在被一點點撕開。
他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喉嚨發澀。
“溫之遙,我還能繼續信任你嗎?”
溫之遙房間內。
她坐在床邊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時間覺得頭疼得很。
溫之遙并不意外被溫嶼森發現自己的身份,畢竟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最在意原主的人。
“湛漓……”她不太擅長處理這種關系,在腦海中低聲喚道,“你說,我之后要怎么辦才好?”
“宿主大人,您別擔心。”
湛漓的聲音平靜,“已為您查詢了溫嶼森的好感度,雖有下降,但并未達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他并未徹底排斥您,說明宿主您早已取得了他的信任。”
溫之遙苦笑,“信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