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還沒來得及思考他要做什么。
一陣尖銳的刺痛,猛地從她敏感的耳垂傳來。
他竟然在咬她!
尖利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嵌入細嫩的皮肉,像野獸在標記自己的所有物。
“啊!”
劇痛讓沈念安發出一聲短促的悲鳴,疼得她眼淚都忘了流,只剩下本能的掙扎。
可她的雙手被他死死地禁錮在頭頂,身體被他牢牢地壓在門板上,所有的反抗都成了徒勞。
簡洐舟像是被她的痛呼刺激得更加瘋狂,眼底的猩紅濃郁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非但沒有松口,反而加重了力道。
一絲淡淡的鐵銹味,在兩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間,悄然彌漫。
直到他嘗到了那抹腥甜,才緩緩松開了牙齒。
他沒有離開,灼熱的唇舌轉而貼上她受傷的、微微滲血的耳垂,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溫柔,輕輕舔舐。
戰栗從尾椎骨一路竄上頭頂。
沈念安渾身都在發抖,分不清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這極致的羞辱。
“沈念安,再敢在我面前說你要和別的男人上床,我就干死你!”
他貼著她的耳朵,如同惡魔的低語,一字一句地鉆進她的腦海。
沈念安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耳朵上被他咬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瘋子……簡洐舟你就是個瘋子!”
她聲音發顫,帶著哭腔,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驚駭。
“對,我是瘋了!”
他眼底是徹底失控的風暴,手指用力摩挲著她耳垂上那個清晰的齒痕,仿佛要將其烙印進她的皮膚里。
“所以,記住我說過的話,不然我真的會干死你。”
沈念安看著近在咫尺,寫滿偏執和瘋狂的臉,她非但沒有示弱,反而揚起下巴,扯出一個極冷極艷的笑,“行啊,簡洐舟,你有種現在就干死我。”
兩人如同對峙的猛獸,眼神交鋒,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書房里的氣壓低得讓人窒息,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一切。
就在這時。
“媽媽……媽媽……”
一道稚嫩的呼喚,從外面走廊傳來。
是熙熙?
一瞬間,沈念安臉上的冰冷和決絕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母性的本能和急切。
她用力扭動身體,壓低聲音對簡洐舟喝道:“放開我,熙熙醒了。”
簡洐舟也是渾身一僵。
兒子那軟糯的聲音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他眼底翻騰的瘋狂火焰。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松開了鉗制她的手。
沈念安一獲得自由,立刻猛地推開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亂的衣領和頭發,臉上擠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后,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走廊燈光下,穿著睡衣的熙熙正揉著惺忪的睡眼,小臉上掛著淚珠。
“寶貝,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沈念安快步上前,蹲下身,將兒子柔軟的小身子緊緊抱進懷里,聲音是刻意放柔的安撫。
熙熙一被媽媽抱住,小嘴一扁,金豆豆掉得更兇了,抽抽噎噎地說:“媽媽……我剛剛做夢了,夢到你和爸爸吵架了,然后你們都不要熙熙了,嗚嗚……”
小家伙越說越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身體在沈念安懷里一抖一抖的。
沈念安心疼不已,連忙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哄道:“寶貝別哭,怎么會呢?爸爸媽媽怎么會不要熙熙呢?夢都是假的,你看,媽媽不是在這里嗎?”
這時,簡洐舟也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他臉上的戾氣早已收斂得一干二凈,只是神色依舊有些緊繃晦暗。
熙熙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看到爸爸也在,似乎安心了一點,但依舊抽噎著:“爸爸,你和媽媽不要吵架,熙熙害怕……”
沈念安抱著兒子的手臂微微一僵,沒有抬頭看簡洐舟。
簡洐舟沉默了一下,才沉聲開口,“好。”
熙熙這才露出了笑臉。
沈念安將小家伙抱回兒童房,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將他摟進懷里,今晚她不準備走了。
門口,簡洐舟靠在門框上,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眼神終于柔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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