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走到馬路邊,將醉醺醺的霍扶進了車里,告訴司機霍家老宅的地址后,關上了車門。
看著出租車消失在街角,她轉身,目光往餐廳里看了眼,并沒有進去再找簡洐舟解釋什么。
她打車回了自己那個許久未住人的家。
打開門,一股淡淡的塵埃氣息撲面而來。這段時間幾乎都在醫院,家具上都落了一層薄灰。
沈念安放下包,挽起袖子,開始里里外外地打掃收拾。
兩個小時的忙碌后,屋子終于恢復了整潔明亮,她也累得幾乎直不起腰,癱倒在沙發上,連手指都不想動。
疲憊和困意如同潮水般襲來,她眼皮沉重地耷拉著,眼看就要沉入夢鄉。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拍門的聲響,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誰啊……”
沈念安被吵醒,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
她捂著有些隱隱作痛的額頭,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來到門口。
“誰?”她又問了一遍,聲音提高了些。
門外靜了一秒,隨即傳來一道磁性冷淡的嗓音,“是我。”
是簡洐舟。
沈念安的睡意瞬間驅散了大半,這男人還是找來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伸手打開了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一股濃烈而醇厚的酒氣便率先涌了進來,緊接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壓了進來。
沈念安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就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攬住了腰肢,另一只手掌則強勢按住了她的后腦勺。
“唔……”
一個霸道而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般驟然落下。
“砰!”的一聲,門被他反手關上。
沈念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弄懵了,反應不及,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個幾乎令她窒息的吻。
她被他單手緊緊抱離了地面,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他身上,無力掙扎。
直到肺里的空氣快要被榨干,簡洐舟才稍稍松開了她的唇,但手臂依舊箍著她。
沈念安終于得以喘息,胸口劇烈起伏,臉頰因為缺氧和突如其來的刺激染上不正常的緋紅。
她抬眼,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簡洐舟過分俊美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那雙總是盛滿冷漠的眸子此刻也蒙著一層醉意。
他低頭,又在沈念安被吻得紅腫水潤的唇上不輕不重地啄了一口,動作帶著點孩子氣的報復,聲音低沉沙啞,裹著濃濃的酒氣和興師問罪的意味:“你騙我。”
“你說今天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和霍吃飯?嗯?”
沈念安剛緩過氣,聞想解釋:“我和他是……”
“我知道!”簡洐舟猛地打斷她,語氣森冷,“我知道你和他是夫妻,法律上的夫妻!”
他手臂收得更緊,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帶著強烈的占有欲:“但我也是你男朋友,而且我們先認識的,他才是后來者,第三者。”
聽著他這番歪理邪說,沈念安簡直哭笑不得,一陣無語。
她張了張嘴,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把已經離婚的事實告訴他。
然而,簡洐舟顯然沒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他低頭再次吻住了身下的女人。
但這一次的吻,卻與剛才狂風暴雨般的掠奪截然不同。
他的唇瓣依舊滾燙,帶著酒氣的灼熱,落下時卻意外地變得極其溫柔。
不再是粗暴的啃咬和侵占,而是變成了緩慢的舔舐,仿佛在品嘗什么稀世珍寶。
那是一種極致的誘惑,溫柔得幾乎讓人沉溺。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沈念安徹底怔住了,大腦再次宕機。
這……還是剛才那個暴躁憤怒得像頭野獸的簡洐舟嗎?
她難以置信地微微睜開了眼睛,想看看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被掉了包。
一睜開眼,便直直撞入了一雙深幽如潭的眸子里。
因為距離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纖長濃密的睫毛。
他的眼睛太好看了,深邃得像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此刻因為醉意,更添了幾分迷離的魅惑,仿佛古老傳說中專門蠱惑人心的男妲己,明知危險,卻讓人無法抗拒地想要靠近。
沈念安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