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覺得自己快要被簡洐舟氣死了。
這男人是瘋了嗎。
怎么突然就跟發了情的野獸一樣,不分場合地點。
冰涼的手指帶著灼人的溫度,探入她衣擺的瞬間,沈念安渾身一個激靈。
屈辱與憤怒瞬間沖上頭頂。
她張嘴,對著那片還在她唇上肆虐的軟肉,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迅速彌漫開來。
“嘶……”
簡洐舟吃痛,下意識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他退開分毫,舌尖抵了抵被咬破的地方,眼神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他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指腹用力摩挲。
“你以前那么乖順,現在怎么變得跟小野狗一樣,這么愛咬人。”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怒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沈念安抬手,用力抹了下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擦去男人留在上面的所有氣息和唾液。
“簡洐舟,你要點臉行不行!”
“我現在是別人老婆,我沒興趣跟你搞什么婚外情!”
她罵完,撐著身后的洗手臺就要下來。
可手腕剛一動,就被男人更用力地摁了回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呼吸交錯,空氣里的氣氛僵持到了極點。
簡洐舟突然問了句。
“霍一個癱子,能滿足你嗎?”
他的身體往前,朝她壓了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帶著極致的羞辱。
“你總得要解決的。”
“我可以幫你。”
沈念安被他這番流氓至極的論給氣得半天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
她忽然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沒想到堂堂京都太子爺,也甘愿淪為男小三嗎?”
“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死吧。”
她本以為,用這種話來戳男人的自尊心,他會惱羞成怒,然后徹底斷了這種荒唐的想法。
以后,就不會再來糾纏她。
誰知道,簡洐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將唇更貼近了她的耳垂。
他慢幽幽地,一字一句地開口,那聲音像是淬了毒的蜜糖,蠱惑又危險。
“你不想我被人笑話,就和霍離婚。”
“這樣,我就不是男小三。”
“我是正牌。”
沈念安徹底放棄了。
她覺得跟這個男人根本沒辦法溝通。
羞惱的情緒漲滿了胸腔,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罵了句,“你簡直是瘋了。”
“我去看看熙熙。”
這次,簡洐舟沒有再阻攔。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是藏不住的強烈占有欲。
沈念安回到病房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那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她往門口走去。
門外,凌然正被兩個黑衣保鏢攔著,他一臉焦急,和保鏢推搡著,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你們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凌然憤怒說道。
他剛從國外飛回來,拍完雜志那天,本該直接去熙熙的生日宴,但拍攝地臨時更改,他被團隊拉去了國外。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熙熙出了事。
他給沈念安發的信息,她一直沒有回復。
直到兩天后,才收到一條簡短的回復,說熙熙在醫院。
他在完成工作后,就當即訂了最早的航班回來。
一下飛機,連家都沒回,行李都還扔在車上,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可到了病房門口,這兩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保鏢卻死活不讓他進去。
凌然本就脾氣暴躁,加上心急如焚,差點就直接打起來。
這時房門突然開了,沈念安從里面走了出來。
凌然看到她,焦急地問道:“大姐,熙熙到底怎么了?”
沈念安對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說:“他是我朋友,讓他進來吧。”
但兩個保鏢紋絲不動,他們只聽簡洐舟的命令,依舊像兩座山一樣攔在凌然面前。
就在氣氛再次僵持時,病房里傳來一道清冷磁性的男聲。
“讓他進來。”
保鏢這才側身讓開了路。
凌然也聽出了里面說話的人是簡洐舟。
他壓低聲音,不解地問沈念安。
“大姐,他憑什么讓保鏢攔著不讓別人進去看熙熙?”
事到如今,沈念安也沒有再隱瞞,直接告訴他,“簡洐舟是熙熙的親生父親。”
“熙熙前幾天……被人傷害了,他也是在保護熙熙。”
凌然的眼珠子都在劇烈震顫。
簡洐舟是熙熙的親生父親?
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消化,后面那句“熙熙被人傷害了”就狠狠刺入他的心臟。
他臉色瞬間煞白,急聲追問,“誰?誰傷害的熙熙?”
“先進來再說。”沈念安推開門。
凌然一個箭步沖到床邊。
當看到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各種管子,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小身影時,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哽咽著聲音叫小孩的名字,“熙熙……”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