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洐舟怒沉沉地盯著懷里面色慘白的女人。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壓抑著一頭即將沖破牢籠的野獸。
他伸出手,殘忍地掐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沈念安。”
他咬牙切齒地念著她的名字,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的。
“為了一個小白臉,竟然連自尊都不要了?”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和濃重的失望。
“你怎么這么賤啊。”
沈念安被他掐得生疼,下巴像是要碎掉,但她依舊倔強地迎著他暴怒的目光,“這不是你要求的嗎?想將我的尊嚴踩在地上,現在又罵我賤……”
“簡洐舟,還什么話都讓你說了。”
她用力去掰他的手,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冷漠和厭惡,“你如果不想見到我跪地道歉,那就讓我走。”
女人眼底的厭惡,讓他心口一陣悶痛。
同時一股無法控制的戾氣翻涌上來。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瓶還剩大半的烈酒,語氣依舊惡劣,“喝完它,這事就算完了。”
沈念安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酒瓶上,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
這酒的度數極高,剛才只是聞著味道她就覺得沖鼻,這一大瓶下去……
但她只是沉默地看了兩秒,然后伸手,穩穩地握住了瓶身。
簡洐舟的眸子驟然瞇起,緊緊盯著她的動作,垂在身側的手幾不可察地抬了一下,又猛地攥緊,強迫自己放了下去。
她就這么寧愿硬撐著灌下這瓶能燒穿喉嚨的烈酒,也不愿意開口求他一句?
甚至不愿意稍微流露出一絲軟弱?
好!
很好!
既然這么有骨氣,那他還有什么好心軟的?
他冷眼看著,看著她仰起頭,閉上眼睛,抓著酒瓶就往嘴里灌。
透明的酒液激烈地涌入她的口腔,有一部分來不及咽下,從嘴角溢出,沿著她纖細脆弱的脖頸滑落,浸濕了衣領。
她喝得很急,很猛,喉管和食道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但她沒有停下,直到瓶子里最后一滴酒液消失。
“哐當”一聲,空酒瓶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滾倒在地毯上。
沈念安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原本蒼白的小臉迅速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眼神也開始渙散迷離,身體控制不住地搖晃。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身前的男人,聲音嘶啞模糊:“喝……喝完了……可以走了吧……”
她踉蹌著轉身,腳步虛浮地朝著包廂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強烈的眩暈和惡心感不斷上涌。
還沒走到一半,她的腿就徹底軟了下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就在她即將摔倒在地的瞬間,簡洐舟身體已經先于意識沖了過去,長臂一伸,將她軟倒的身子穩穩接住,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