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事?”
“哥,沈念安今天出院了,霍在她身邊,送她回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能聽到略微加重的呼吸聲,然后傳來簡洐舟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但比平時更冷硬幾分,“好,我知道了。”
“哥,這種女人,你……”
周林話說到一半,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媽的,那沈念安到底有什么魔力,真是見了鬼了,跟之前那個丑女人張招娣一樣,能把我哥迷住。”
他嘀嘀咕咕好一陣,才面色難看地走向電梯離開這里。
………
簡洐舟和周麗華約定的三天,很快到來。
約定的地點就在那座廢棄的化工廠。
簡洐舟坐在椅子里,手里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而在他旁邊,賀天賜被結結實實地綁著,丟在地上,嘴巴被膠帶封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肩膀和小腿上的槍傷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他此刻眼神卻異常激動,死死盯著工廠大門的方向,里面燃著強烈的求生渴望。
外面終于傳來了汽車引擎由遠及近的聲音,不止一輛。
賀天賜猛地掙扎起來,喉嚨里發出更急促的嗚咽聲。
簡洐舟抬了抬眼,手里的動作停下,目光投向門口。
工廠生銹的鐵門被推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周麗華率先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十來個個身材高大的保鏢,陣仗很大。
其中一個保鏢手里粗魯地拽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眼睛被黑布蒙著,嘴巴也被口罩嚴實實地遮住,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小部分皮膚。她似乎害怕極了,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口罩底下傳出壓抑低弱的哭泣聲,聽起來無助又可憐。
簡洐舟的視線第一時間就鎖定在那個女人身上,握著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復雜情緒,有審視,有探究,也有一份被壓抑了很久的期待。
周麗華摘下墨鏡,目光先是快速掃過被綁著的兒子,看到他的慘狀時眼角抽搐了一下,強壓下心疼和怒火,才看向簡洐舟,她指著保鏢手里的女人開門見山,“洐舟,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她就是張招娣。現在,你該放了我兒子了吧?”
簡洐舟哪里會這么輕易放人,他站起身,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沉聲道:“把她臉上的東西拿掉。”
周麗華對那個押著女人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動作粗暴地一把扯掉女人眼睛上的黑布和臉上的口罩。
女人的臉瞬間暴露在光線下。
那是一張相當柔美的臉龐,皮膚白皙,五官精巧,能看出原本是個美人。但一道猙獰丑陋的疤痕,從她左邊眉骨斜斜向下,一直劃到接近嘴角的位置,像一條蜈蚣盤踞在臉上,徹底破壞了這份柔美,添上了幾分可憐和可怕。
突然的光線讓她不適地瞇起眼,臉上滿是淚痕,眼睛因為恐懼而睜得很大,瞳孔都在顫抖。
她看到周圍的環境,看到那些面無表情的保鏢,最后看到簡洐舟手里那把槍,嚇得猛地瑟縮了一下,痛哭出聲,顫聲哀求,“你們……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抓我?求求你們別傷害我……別殺我……”
簡洐舟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和那道疤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呼吸重了幾分。
是張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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