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進來吧。”時君棠朝外喊。
小棗捧著兩本賬簿過來,遞到了時三叔的手里。
時三叔還在等著,發現沒了動靜:“還有呢?”
“稟三爺,”小棗道:“都在這里了。”
“不可能。”時三叔被氣笑了:“偌大的家業,怎么可能只有這薄薄的兩冊子。就連我和二哥手中管著的十幾間鋪子也不止這兩冊。”
“是啊,二叔,三叔,既然我要分家了,你們手中的鋪子我也該收回了。”時君棠笑著說。
“什么?”四人同時望向她。
火兒從懷中拿出一張文書遞到了時二爺的手里。
時二爺打開一看,險些暈過去,這是一小部分的妝奩清單,也就是時君棠的嫁妝,里面所寫正是他和三弟正在管理著的十五間鋪子。
時三爺見二哥臉色不對,拿過來看了眼,眼睛使勁一眨,再次看去,確實是嫁妝,下面還有兩印,分別是大哥大嫂的,還有官媒證印,一旦往后尋了夫家,再一個夫家印,這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怎么可能?大哥大嫂從未說起過啊。”時二夫人和時三夫人接過看了,不想承認也不行,都過了官媒。
“這不能算,這些都是時家族產,就算大哥親自放進你妝奩清單內,也不算。”時二爺鐵青著臉說:“拿家族財產當成女兒嫁妝,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利字當頭,親情皆芻狗。黃白之物最驗人心,說得一點也沒錯啊。”時君棠想想自已上輩子,天天與黃白之物打交道,最后卻一頭栽在感情上,呵,她真應該跟眼前的親人學習:“誰說這些是家族財產?小棗,抬上來。”
話音剛落,小棗領著十名小廝將五大箱子的東西抬了進來,一一打開。
里面放著的都是田莊商鋪賬冊,分戶細賬,田契房契,借據押單等文籍。
看見這些,時二嬸和時三嬸的眼睛都亮了,自大哥大嫂死后,這些東西都鎖在長房的庫房里,都由時君棠在管著。
他們找不著由頭接管,若強行接過反會讓外人說三道四,也因此只等著時君棠嫁人了,才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接管。
如今見著,自是萬分歡喜。
時二嬸情不自禁地拿起其中幾樣房契,鋪契,高興得合不攏嘴,卻在看清那朱砂印鑒與落款時,面色驟然一變:“時君棠?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每一份都打開看了,綢緞莊,西郊百頃良田,墨款皆寫著時君棠。
“怎么了?”時二叔,時三叔,時三嬸都拿過來看。
“怎么會這樣?”時二爺看著落款,上面蓋著時家的銅印,官媒印,還有汝圖城榮氏銅章(外祖家),最下面則是時君棠的印章,這是大嫂的嫁妝,也是她留給時君棠的嫁妝。
每一件皆是如此。
除了大嫂的嫁妝,還有不少汝圖城榮氏的印章,皆是屬于時君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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