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繼母滿目期盼的樣子,時君棠點點頭:“我讓他跟著商隊離開,是想讓他開闊眼界、磨礪心性。回來后重心得放在讀書上。”
長房就他一個男丁,繼母和君蘭的性子也只能管她們自個的事,她并不有所指望。所以她所有的期待都會放在這個弟弟身上,明瑯亦要肩負起嫡子的責任來。
“太好了。對了,法華寺那邊的法事已經安排好,住持說什么時候都可以祈福。棠兒,為祖先們祈福的話,我要去嗎?”
“我也請了父親和母親的靈位,母親不想給他們上炷香嗎?”
“那是自然要去的。自離開了云州,如今都沒去老爺和夫人墳前說說話呢。那我去準備。”齊氏歡喜起身去打點供品。
看著繼母輕快背影,時君棠笑了笑,繼母的心思還真是單純,她就沒有生出半點想奪家產的想法嗎?她生了明瑯,等于有了籌碼,竟然完全不知道利用。
想著母親活著時的良苦用心,繼母完全就是為她而選。心里一陣發酸,到現在,她依然有些怨父親和母親為何不把繼母的事告訴自已。
平白無故枉走了一世,恨了一世,被利用了一世。
盡管章洵為她報仇了,可想起來還是堵得慌,她精心布置了那么多計劃,結果上輩子都沒用上,浪費啊。
冬天的夜,來得很快。
小棗讓小灶房準備了她最愛吃的幾道菜。
時君棠正享受著時,頭上、胳膊上還纏著繃帶的巴朵走了進來,一臉好奇地說:“族長,你說這二公子為何一直往法華寺跑啊。”
“法華寺?章洵不是在東宮嗎?”
“二公子去了法華寺。時勇回來拿換洗衣裳時,被婢子撞上了,說是已經在寺里兩天。還神秘得很,怎么也不肯說二公子在做什么。”
時君棠這時候心頭的疑惑才解開,想到章洵所說的夢境,這家伙估計是找了行大師去解夢來著,難怪去得這么勤快,喃喃道:“這樣的事竟然不叫上我?”她也好奇的很。
“族長,你在說什么?”巴朵問道。
時君棠睨她繃帶:“傷都沒養好還到處亂走?到過年之前,你不用跟著我,先養傷。”
“婢子已經大好了。”
“只要沒有痊愈,那就得養傷。”
巴朵眼珠一轉:“那婢子去迷仙臺幫忙吧,自卜娘子來了后,迷仙臺的那幫姑娘一個個都崇拜的緊。婢子也去學學。”
卜白風,江湖女子,性子豪爽,雷霆手段,長得嫵媚多情,她母親的忘年交,三十歲的人了依然獨自一人。她把她從鏢局叫來了迷仙臺當女子執劍人,專門訓練迷仙臺的姑娘從客人身上獲取情報。
“卜娘子來了后,我還沒時間見她。你去時,替我帶一壇窖藏桂花釀給她。”時君棠道:“告訴她,待忙過這陣,我跟她好好喝一杯。”
“是。”
法華寺是大叢最古老的寺廟,傳聞曾有高僧在此羽化登仙,因此這里的香火格外的旺盛,游客和信徒也是源源不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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