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齊氏自從棠兒手里接過管家之權,就一門心思想替棠兒減輕負擔:“二房三房的支出僅是吃穿用度,每年竟然要四五萬兩,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以前也是這樣的,長嫂活著的時候都沒說什么,怎么到你這里就變了樣?”說到這事,時三嬸也是怨氣沖天。
“如果你們省著些用度,先主母就不用那般辛苦賺銀子,你們還好意思說。”
“省下這些排場做什么?大嫂,你就是小家子氣。”
時二嬸見時君棠并沒有生氣的樣子,亦道:“大嫂,這是體面,每年京都流行的樣式,咱們都得有,要不然出去和夫人們哪有話說?也會被他們瞧不起。”
“那也不用這么多呀。”
時君棠靜靜地聽著繼母和兩位嬸嬸之間的對話,繼母的談舉止在嬤嬤的監督下已經頗有主母的樣子。
但畢竟是普通百姓的出身,思想上僅僅這一年的時間還是有些空洞的,便道:“二嬸三嬸的顧慮我明白,往后各府送來的拜帖會越來越多,凡有宴飲聚會,還請二位嬸嬸和母親一塊前去。”
時二嬸和時三嬸互望了眼,心里不太愿意。
時君棠淡淡一笑:“母親初掌中饋,許多規矩尚在學習。世家那些人情往來,排場分寸,只是靠一些嘴上說是學不會的,總該親身見識見識。”
兩人嘴上這聲嗯就是應不出口。
“母親若能親歷幾次這些場合,想來也會明白兩位嬸嬸為何每年會有這般用度了。”
二房三房一聽,倒也有道理:“行。”
齊氏張嘴想說些什么,處理家族的事她可以說上手了,但出去應付這些交際,總歸是有些不適應,怕丟臉。
可在對上棠兒鼓勵的眼神時,想到金嬤嬤所說:“夫人,族長不可能一直護著您和君蘭姑娘,特別是君蘭姑娘,往后她亦會成為一門主母,難道你想君蘭姑娘也如您這般怯懦嗎?”
是啊,還有明瑯,她得為一雙兒女著想啊。
她也不能總讓二房三房的人看不起。
繼母眼中的掙扎時君棠看在眼心里,什么也沒說,很多事,需要她自個去想通。
丟臉也好,被人看不起也好,只要時氏還在京都立足一天,這些丟臉和看不起在時家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只會陪笑附和。
很快,繼母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時君棠指著皇帝的賞賜:“小棗,命人將這些都送到母親和二嬸,三嬸的屋里去。”
“是。”
二房三房的人一聽,立馬高興地走了,還熱情地把齊氏也帶走。
火兒在旁不滿地道:“族長,她們都是你的長輩,每天花著你賺的銀子,卻沒個長輩的樣。”
“他們都養廢了,幸好堂弟堂妹們還小,從新開始養也不晚。”時君棠不以為意,時家的繁榮并不奢望能靠嬸嬸們。
至于銀子,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她們的鋪張很多時候也是給別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