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棠把想法說了說。
一時,兩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費意安原本心里對時君棠還是有些距離感的,畢竟了解不深,且含煙看著和時君棠親近,但也只是為她以后打算,如今聽她這番話,發現倆人很多想法差不多。
“你當真覺得女子也應該出去走走,看看?”費意安問。
時君棠點點頭:“四方宅院不該困住女子一生。女子可以為一株花的枯榮而低眉傷感,也可以為山川的壯闊而心生澎湃。可以為江湖煙雨柔斷腸,也可以為大漠孤煙生蒼茫。只是現實束縛太多,但丈量天地的辦法有很多,請意安來開闊她們的眼界,便是其中方法之一。”
郁含煙安靜地聽著,沒有插一句嘴,時不時喝上一口茶,忽然覺得她要講的事跟意安和君棠所聊的事,實在是上不得臺面。
先前,她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時君棠走商的日子,可走商和意安隨父親走遍大江南北制圖,本質上并無不同,也因此兩人聊得來。
而她反倒有些插不上嘴。
心里有些吃味,吃味她們這么快就能建立友情,而把她晾在一旁。
此時,時君棠突然道:“不過人活著,最重要的是過好當下。沒有當下,眼界再廣也沒用。”
“你的當下是什么?”
“坐穩族長之位,讓時家在京都立足。”在郁家地盤不好說要做第一的話,得低調點。時君棠說著,拉住了郁含煙的手,調侃道:“以后還請未來的清晏王妃多多幫襯了。”
看著被拉住的手,郁含煙覺得自已心里的吃味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她并不直接應下,未來變數太大,她不想許下輕易做不到的承諾:“你們可知,我今日為何叫你們過來?”
“為何?”費意安問道。
“前幾日進宮,王爺對我冷淡不少,”郁含煙臉色冷了下來:“我細打聽之下,才知道是沈瓊華在王爺面前道是非。”
“沈瓊華?你和王爺從小青梅竹馬,王爺怎么會因她幾句話而對你冷淡?”費意安奇了。
“她能感知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我原本不信,可皇后姑母信了,只因她救了皇后姑母一次。”郁含煙將皇后娘娘去偏殿禮佛時差點走火的事說來,因著有沈瓊華的提醒,她并沒有去,而是讓親信打扮成她去了。
頓了頓,郁含煙又道:“是后妃算計,她是錢氏女兒,錢氏被抄家后,皇上將不少鋪面賞賜了郁家,她懷恨在心才把氣撒在了姑母身上。”
時君棠蹙眉,沈瓊華對這些事倒是挺了解,還真讓她用上了:“她可是說了你的不是?”
郁含煙咬牙了半晌,道:“她跟王爺說,我的肚子只能生女兒,生不出皇子。”
“什么?”費意安氣得拍案而起:“胡說八道,你還沒和清晏王成親呢,怎么知道生不出兒子。”
郁含煙覺得難堪,但這事她真無計可施,無法跟父親說明,平日的閨中朋友都是淺交,只有意安才是她真正能放心的朋友,而時君棠,雖有生死之誼,但更多的是相信她的人品。
連在寒潭都沒有放棄她,甚至在洞里還把最鋒利的武器交給她自保,她是不會亂說的,說不定還能幫她解決這件事。
“她有預知的能力。”郁含煙苦笑了下。
“我可不信這種玄乎的事。”費意安見識了大多弄虛作假的,“不管任何事的發生定有跡可循,只是有些聰明人能早早地猜到,如此而已。”
時君棠想到她和沈瓊華重生的事,確實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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