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擅闖長輩私宅?”五叔公一手指著時君棠,氣得胡子都在發顫:“你爹娘生前就是這般教你的?簡直不知禮數。”
五叔公身形瘦長,在幾位叔公中身量最高,且他眼神鋒利,一看就知道個性要強極不服輸。
時君棠并不惱,嘴角徐徐展開一抹淺笑:“作為晚輩,君棠自入京后三遞拜帖,皆被拒之門外,是五叔公數次避而不見。而做為一族之長,依禮,該是五叔公先來拜見本族長,失禮在先者,應該是五叔公吧?”
“族長?就你?老夫從未認過。”五叔公厲聲道。
時君棠并不在這事上多做糾纏:“五叔公今日可是在等人?方才我來時,剛好遇見貴鋪掌柜來此,便把他要送過來的契據順道您帶過來了。”
火兒將一張契紙遞了過去。
五叔公打開一看,臉色瞬間一變:“時君棠,這契據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時康,告訴五叔公你是如何取來的。”時君棠喚道。
“是。”時康從懷里拿出一把短刃:“屬下就是用此物勸那位掌柜交出來的,那位掌柜心甘情愿。”
五叔公瞪著他半天才從齒縫中擠出話來:“你、你們這是目無王法!”
“五叔公,別生氣,坐下來慢慢聊吧。”時君棠說著,舉步朝正廳走去。
“你站住。誰準你進去的?”五叔公朝左右怒斥,“都愣著作甚?還不將人給我轟出去!”
管家一臉苦相:“太老爺,咱們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啊。”
“你們......”五叔公氣得一甩袖,轉身憤然踏入正堂。
一名下人悄然問道:“管家,咱們要不要報官啊?”
管家低斥一聲:“胡鬧!家族內部之事,怎能外揚?臉面還要不要了?今日之事,誰敢漏出半字,家法處置!”
“是。”
正堂。
時君棠一進堂內,徑直于主座落座,姿態坦然。
五叔公氣得不輕,凌厲的目光掃過火兒和時康,強壓怒火坐到一旁。
時君棠自踏入此間宅子便好生打量了番,梁柱用的都是上等的紫檀,細節處都是精細的雕刻,可見五叔公的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
“經營數年,沒想到五叔公在京都還頗有人脈,如今又與郁氏一族往來密切。但凡是有損家族利益的事,我皆不會允許,幾位族老也不會同意。”時君棠不講廢話。
五叔公嗤笑一聲,捻著胡須:“不過是一些尋常生意往來,各房誰沒有幾樁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