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時宥川和族老們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誰也沒想到時君棠這般直白地說了出來。
時二叔和時三叔卻笑了。
時二叔道:“你這孩子,這還用說?你六堂叔一來是來支持你做時家的族長,二來嘛,就是要剩下的那些銀子。他若不支持你做族長,又怎會好意思來要你銀子呢?”
時三叔點點頭,滿是親昵地問道:“宥川阿弟,是不是啊?”
一時,時君棠和二房三房都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時宥川和幾位族老。
“君棠的能力,咱們是有目共睹的,咱們如今族中的不少生意都虧了她才轉負為盈。”三叔公自孫子明輝跟他說了他所管的幾個莊子收入后,如今是堅定地站隊。
虛榮跟銀子相比,當然是銀子更為重要,明輝作為管事,一年的收入能夠養得起一大家子還有余。
一聽這話,族老們和時宥川的臉色更差了。
時宥川準備了一大通的親情攻勢,誰知道時君棠開門見山,他笑不達眼的喝了口茶:“其實咱們現在這樣,也挺好,族中的大事,由族老們商量著決定,完全不影響家族的發展。是不是?”
族老們紛紛應和。
“堂叔,就算我做了族長,族中大事,也可以和族老們商量著來,完全不會受到影響。”時君棠淺笑。
“你是閨中女子,女子就該安分守已在內宅,家族的事是男人的事。”
“堂叔,閨中女子這四個字,您只對了女子兩個字。我自出生便與父母和商隊一起走南闖北,一身本事可不比男人差。”
“孩子,你還是守著禮制,別僭越了。要不然,這家族怕是容不下你。”時宥川放下茶盞,親切的笑容消失,眼神犀利地看向時君棠,隨即微蹙眉。
時君棠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挑釁與斗志,看不出絲毫的懼怕,竟然連絲忌憚都沒有。
“容不容得下,不是六堂叔一個人說了算的。”時君棠目光掃過族老們,盤根錯節的利益關系時宥川有,她也有。
時宥川一掌拍在案幾上:“你竟然敢如此跟長輩說話?”
“我這兒正經的長輩只有我二叔,三叔,還有各位族老們。六堂叔遠了點吧?”說不過就以長輩自居,有像個長輩的樣子嗎?
“放肆。”
“還請堂叔明示,君棠如何放肆了?族中有哪條規矩說女子不得做族長?還是朝廷有律例不許女子做族長的?”
“牝雞司晨,顛倒陰陽。族規寫明確,男主外,女主內。族中一切事務,女子禁止參與。”時宥川厲聲道。
時君棠起身,目光平靜地掃視過眾人:“諸位長輩也知道自我父母死后,我經營著二百多間鋪子,和六十多個莊子,田產無數,這些年,莊鋪規矩幾經更易,皆出自我手。凡規矩,是人所立,若對生意無益,那就破舊立新。現在看來,我時氏家規也到破舊立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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