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雖能理解大姑娘心中的焦慮,但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只得先應下。
接下來的幾日,時君棠好好養著身體,她也知道二房三房和傅崔氏都在查她屋里多出的幾個生面孔。
“枕流居是我打小經營出來的莊子,原本并不想這么快就暴露在外人面前。”這莊子除了父母,誰也不知道,時君棠當時是有長遠打算的。
重活一世,當時發燒身邊沒可用之人,她沒有辦法,只能先把金嬤嬤幾人叫過來。
“姑娘放心,那些門生二房三房的人是查不到的。”金嬤嬤道。
“培養門生不是短時間的問題,還是太慢了。”
“這種事也快不來。”
時家能成為云州第一大族,族中不少人在京都當官,自然也有不少門生。時君棠從小就知道,女子要立足,就算她有經營之能,族中人也不會真正地看中她,更別說給她與男子一般的權利了。
她得兩手準備,一是將父親手中的家業緊抓在自已手中。抓在手中之后,她還需要有與家族對抗的實力,所以,開始培養自已的門生,尤其是那些拜在名士下的學子。
但門生受儒家想法固化,若知道所忠之人是個女子,怕是不會從心里便信服。
她想過女扮男裝,但她心里頂著一口氣,偏要以女子的身份讓他們刮目相看,不服者,她就棄之。
可最終,竟然是一杯毒酒死在了十九歲那年。
越想越氣,時君棠一手狠狠地打在桌上。
“大姑娘,您失態了。”金嬤嬤提醒道:“自熱癥之后,姑娘這肝火著實旺了些。那些個碎事,不過露水沾衣,太陽出來便散了。何必動氣呢?”
“嬤嬤,我氣自已輕信于人,氣自已在外精明,在家卻過得如此糊涂。”
“姑娘不必自責。圣賢尚不免有失察之時,更何況姑娘才十七歲。老身見過不少世家之女,這個年歲還在爹娘身邊撒嬌的,為一些小事鬧性子,連姑娘衣角也難企及。姑娘以后是要做掌家人的,喜怒過于形外,易讓人窺見深淺。”
“棠兒記下了。”時君棠想了想:“嬤嬤,你說,那些落魄的寒門子弟中,可有能扶的人?”
金嬤嬤想了想:“待老身去探一探。”
主仆倆說著時,小棗領著三名婢子過來:“大姑娘,夫人和五姑娘,小公子的衣裳已經做好,您要看一眼嗎?”
時君棠細細地看了看,點點頭:“這些布料不錯,樣式也新穎。記住了,一切用度都要最好的。齊氏那邊,將她以前的衣裳都換了,每個季度從里到外都要有十套新的,若是遇上節慶日,再增兩套,首飾這些都要時下最新款的。”
“是。”
轉眼時,沈府寒香宴的日子到來。
沈家的家主在京都任吏部侍郎,這兒住著的是沈家祖母,每年入冬后,內眷都會從京都過來陪老夫人幾個月,也因此,入冬后的日子,沈家格外熱鬧。
這寒香宴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