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尿對您來說,只是副癥,附帶的意思,您的麻煩并不在牙齦出血不止、咳痰有血、皮下滲血、小便不利……類似這些癥狀,那都是體表之癥,您的麻煩在于心竅壅塞、心火過旺,而且,還是實癥那種心火過旺,基于此,心脈異動,肺氣下沉,進而引發胃氣上行遇阻而不得突破,同時,肝脾也出現失和不諧,所以……你體內氣機運行漸趨紊亂,這時候,體內哪部分臟腑器官最弱,綜合形成的邪氣就往哪兒走,最后,還就數膀胱、泌尿系統最弱,所以就……”說到這兒,邊沐看了看那位周總,不再往下陳述了。
“那……能治嗎?”
“還行吧!不過,治本和治標那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治法,有些事,你做得來,療效相對就會好得多;有些事,你不一定做得來,可能就不那么好辦了……”
“愿聞其詳!”
“外遇一事,你要堅定心志予以拒絕,應該就沒啥事了,可是……你心理壓力大,長期徘徊于是非對錯之間而不得消解,出于排遣內心壓力的本能考慮,時間一長,你自然也就就范了。”
“對,對,對!都是她不好……當然,我也有責任,我對不起家人,對不起燕茹……”
“你的家事咱們就不在這兒議了,那咱先聊聊治標的事,從今天開始,你得開始蓄發了,我得用你的頭發配藥,我們將推剪下來的頭發用堿水清洗干凈,晾干,交給藥工,由他們將其加工成一種被稱為‘血余炭’的東西,我得用它再配上一兩種中藥材,給你配點丸藥,回頭你用秦晉交界處一種古老白酒送服即可,大過年的,配藥還得段時間,今天我先給你扎幾針,明天我們就放假了,你上午過來一趟,我再給你補一趟針,后天不就大年初一了嗎?你得開車上我老家找我,我不能因為你失陪家人吧?”
“謝謝,謝謝!謹遵醫囑!那徹底根治難在哪兒呢?”
邊沐正準備回應一下,齊悅薇將一應瑣事都安排完了,笑吟吟朝二人走了過來。
“周總,今兒咱就先聊到這兒吧!一層有些走風漏氣,我陪您上樓上扎幾針。”說著話,沖齊悅薇笑了笑,邊沐陪著周總上樓扎針去了。
齊悅薇則起身來到沙發區,找了個干凈藥品袋墊在沙發上,沙發一角一偎,坐那兒閉目養神起來……
最近諸事不順,齊悅薇多多少少已經出現了一些感冒癥狀了,剛才邊沐很明顯有些避讓的嫌疑,由于精神頭不大好,齊悅薇自然是絲毫沒有覺察到。
……
“邊氏診所”二層,邊沐在那位周總后背扎了兩針,小腿各扎了一針,趁著醒針的過程二人又聊了一陣子。
“徹底根治的話,我得給您先科普一下,最近,我接診了一個廚師,男的,沒什么文化,工資不低,之前自信得很,年紀不大,腰已經讓他毀得七葷八素的了,他所患的骨傷病要想除根的話,必須樹立‘攤分’意識……”邊沐將自己跟那位男廚師的談話內容揀重要部分講了講。
“你的意思是……我得把自己內心的壓力傳導出去?”
“錯!是‘分攤’、‘平攤’,我們稱之為攤分,平時吧,該你的工作,你當然得認真完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不該你承擔的那部分,你得堅持原則,強行推出去,這方面,客氣不得,這一點你要做不到的話……你這心竅上的毛病可就很難治好了,這方面,您一伸舌頭我們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我盡量吧……其它方面呢?”
“這只是淺近層次的攤分,時至年關歲尾,你身上的癥狀突然加重,原因嘛……大家心照不宣了,對吧!賬目上的事,憑啥讓你一人承受?或者你們幾個臉皮薄的共同承受?!”
聽到這兒,那位周總臉色更變,趴在處置床上將頭深深埋進枕頭里,再不多說什么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下去陪齊小姐聊會兒!時間到了,我上來給你把針起了。”說罷,邊沐將醫用薄被給周總蓋好,轉身下了樓。
“哎!這兒可不是打盹的地方喲!醒醒!”走到沙發跟前,邊沐趕緊叫醒齊悅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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