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吵吵鬧鬧的,也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事。
周瑞姍姍來遲,他面色難看,透著些慘白。眾人詢問發生了什么,他卻是三緘其口,只將人都打發回房再不語。
謝歧和沈沅珠鬧了一通,也有些累了,二人各自回房,一覺安穩。
第二日一早,元公公宣布此次競選首輪開始時,他們才知道昨日發生了什么。
此次來參選的商號手中都有真材實料,不光實力出眾,也都有些傳家手藝。
在競選未開始前,眾人手中的樣布都在自已手里。按說到首輪競選開始,才會開始要求各商號呈獻樣品。
而昨日,就在呈樣的前一天,上京寶綾號的樣布,被人潑了墨還剪成了碎布……
更麻煩的是,昨兒不僅樣布被毀,寶綾號還死了位負責看管樣布的伙計。
元煦一早來宣布此事時,各家商號都有些害怕。
“同會館出了這樣的事,還讓我們怎么住啊?這也太晦氣了。”
“就是,且不說晦氣不晦氣的,誰這般心狠手辣?連人命都搭進去,實在是喪心病狂。”
京中本地商家不多,這寶綾號在上京還頗有名氣,此次前來參選的樣布是“七色染”,據聞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家。
如今發生這種事,也不知還能不能順利參選了。
沈沅珠正琢磨這事呢,就聽元煦道:“諸位放心,我已讓五城兵馬司的人來接管此案,大家不必擔憂。
“將首輪時間提前到今日,也是為避免節外生枝,再度發生這等悲劇……”
元煦說完,周瑞又宣布寶綾號退出此次競選等。
沈沅珠聽著,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以為自已在蘇州府行商,手段已算狠絕,卻未想上京為競選皇商,連這等事都做的出來。
若真是到了最后關頭,幾家競爭激烈也就罷了,他們一行連小院都進不去的,能選上的幾率本也不大。
且上京本地的商家不算多,其余都是外府來的,對這寶綾號也不熟悉,還稀里糊涂的時候,就已經鬧出人命來,那后面豈不是更為危險?
她正胡思亂想間,元煦已讓周瑞上前,收取各家樣布呈上。
本來這一環節,該在眾人面前展示一番,可昨日出了那樣的事,除了幾家萬事不怕的大商號,其余人都未張揚,很是低調的將東西交給了元煦。
沈沅珠的鱗紋染和謝歧手里的冠群英,都是乍看之下并不打眼的,倒是沈硯淮拿出冰撕布的時候,惹得眾人多看了幾眼。
但沈硯淮也是個行事低調的,更無意與他人爭搶風頭,交上之后便不再語。
樣布收齊,元煦道:“樣布今日會呈現給尚衣監,以及負責管理今歲皇商參選的靖王殿下……”
謝歧聞,微微蹙眉。
見他神色不對,沈沅珠不由無聲詢問,謝歧卻是微微搖頭,沒說一句。
待到樣布呈上,眾人散去,沈沅珠才與謝歧坐在房中,談論今日事。
謝歧一臉凝重:“奇怪,元公公本是誠王的人,我與公公一起入京時,還曾聽見他提及此次競選是誠王負責,怎得今日突然變成靖王了?”
沈沅珠搖頭,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