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不對?”
羅氏低頭詢問,沈沅珠道:“此屆斗染大會的評鑒者,比上一屆多了許多。”
沈沅珠杵著下巴,單手拿著錦貼目光一行行掃過去。
“若是我沒記錯,上一次斗染大會評鑒人雖有織染署官員,但卻只有一位姓梁的五品員外郎。”
羅氏道:“還有當時的提督織造江侑。”
沈沅珠點頭:“除了他二人,其余也不過是織染行當里的幾位老師傅。
“但是今年,這評鑒之人卻是多了很多,看來此次斗染大會,另有玄機。”
“小姐覺得會是什么原因?”
沈沅珠放下繡貼,伸出手指在上頭一處輕輕點了點。
羅氏咦一聲:“尚衣監?內廷的人?這次這是……想選貢品,還是皇商?”
“不知,但無論是什么,若是奪魁都可平步青云了……”
羅氏聞面上浮現喜色,沈沅珠也十分高興。
因此哪怕在謝歧帶著一身水汽,出來癡纏她的時候,她心中的愉悅都未曾受到影響。
且罕見的,沈沅珠起身為謝歧擦頭梳發。
謝歧頗有些受寵若驚,乖乖坐在銅鏡前用腿勾著沈沅珠的腿,老實讓自家妻子幫他整理一頭長發。
二人在小院住著,謝歧心境愈發開闊,這幾日都不曾再聽見翁鳴。
他此時愜意地瞇著眼,任由沈沅珠的手指輕輕在他額前腦后掃過。
沈沅珠低頭看著謝歧,見他眉眼溫和一副乖順模樣,忽然輕聲道:“謝歧。”
“嗯?”
謝歧睜開眼,眸中全是繾綣依戀。
沈沅珠道:“你如今在元公公手下,做的可還順心?”
“……”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想了片刻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沈沅珠又開口:“若是不順心,斗染大會過后,我給你尋份活計做可好?”
今年的斗染大會,哪怕她不能奪冠,但也必在三甲之內。
且無論如何,只要她的鱗紋染能入得內廷繡作總管的眼,擷翠坊都算是一飛沖天。
屆時她可就再瞞不住自已的身份了。
沈沅珠也無心再隱瞞下去。
她現在看似身后無靠,可也正因如此,反倒一身輕松。
既脫離了沈家,與謝家也再無關系,她是什么鋪頭的掌柜,都沒人能置喙。
而若真可以搭上內廷,只羅青羅白二人,就不夠用了。
謝歧……
可為她助力。
“什么活計?”
謝歧聞笑得明媚。
他微微眨眼,精致眉眼中透露出點點魅惑。
謝歧低頭貼在沈沅珠懷中,揶揄道:“屋外賺銀,屋內……”
他揚起臉,唇紅齒白,眸中情欲漸濃:“服侍主母,相妻教子……”
說罷,他將人撈到自已懷中,用唇抿開她衣上盤扣。
沈沅珠推搡他幾下也未能推開,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