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謝泊玉見狀,驚得連忙上前阻攔。
可謝山的手死死鉗住謝三娘的脖子,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
謝三娘咧著嘴,雖是氣窒,可眼中沒有透露出半點恐懼,只有無盡嘲諷。
看著她的眼神,謝山忽然卸了力氣,踉蹌著向后退了數步。
謝敬元也反應過來,上前將二人拉開,喊著人去找燕大夫。
謝歧見狀,冷眼旁觀許久,沈沅珠抬頭道:“我餓了。”
她輕輕搖晃謝歧的手,語氣尋常:“我餓了,回茜香院用飯吧。”
她的手掌還在謝歧的掌心里握著,謝歧聞,仿佛這才一點點回神。
他低頭看著沈沅珠,隨即微微抬眸,忍下萬般情緒。
“我也餓了,我們回茜香院。”
說完,二人手牽手走出了謝三娘的素雪齋。
一路上,很是安靜,沈沅珠沒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道:“你捏疼我的手了,晚間幫我涂藥。”
“捏了哪里?”
謝歧聞,連忙將她的手抬到自已面前細細查看。
見她手掌邊緣泛著紅,謝歧低著頭突然眼前一熱。
一滴水珠滴落在沈沅珠掌心,沈沅珠隨手擦去,裝作沒看到。
其實她也不知,此時自已能說些什么,又可以說些什么。
便是安慰,她也詞窮,搜腸刮肚也想不到該從何開口。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謝家的院子里。
羅氏、小枝以及苓兒三人皆面面相覷,鵪鶉似的離得很遠很遠。
她們一向不怎么守謝家的規矩。
今兒自然也如以前一樣,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看盡熱鬧。
可……
苓兒嘴巴剛張,才堪堪發出個音節,就被羅氏捂住。
“……”
苓兒眨眨眼,示意自已懂了。
最近幾日,她會閉嘴,大氣兒也要小小喘的。
一行人回了茜香院,謝歧立馬拉著沈沅珠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幫她涂著活血化瘀的傷藥。
只是他的手在不停抖動,一瓶藥油,滴落得到處都是。
沈沅珠用手輕輕揩去滴落在裙擺上的,嘟囔道:“洗不干凈……。”
尋常的一句話,謝歧卻是反應很大,他垂眸伸著手,不停地擦拭那一滴氤出的圓形痕跡。
羅氏在窗外遙遙看著,心里酸澀得不行。
那三個老不死的蠢貨,自已作孽便罷了,何必牽扯一個孩子?
羅氏心頭堵得慌,一人坐在院子里乘涼。
茜香院靜得跟什么似的,唯有屋中傳出謝歧沙沙摳著裙擺的聲音。
“罷了,明日換件新的。”
謝歧道:“沅珠……”
他聲音壓得很沉,帶著清晰分明的痛苦。
“謝歧。”
沈沅珠拉住他的手腕,將人帶到了拔步床中。
她脫了外衫,隨手拉下帷幔,爬到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我小時候不開心,奶娘就會抱著哄我。
“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終歸會好受很多。”
踢掉腳上的鞋子,沈沅珠一骨碌拱進被窩。
謝歧見狀,雖眼中還帶著染了不甘與慍怒的緋色,但此時也忍不住緩緩揚起唇角。
他毫不猶豫也跟著脫了衣衫,躺在沈沅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