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良久,姜早才囁嚅著:“娘親,孩兒什么都不懂,要不……要不還是您幫孩兒做主吧。”
周荷摸了摸她的臉,“那你就聽娘親的,娘親不會害你。”
姜早點頭,周荷嘆息一聲,急急忙忙給媒人送信,表示愿意,她甚至沒有問過自家夫婿。
謝敬元和姜早的婚事就這樣定下,謝三娘得知的時候,整個人精氣神竟也好了不少。
謝泊玉和謝敬元日日守在她身邊照顧,盡顯孝子本色。
謝序川和江紈素也時常來看謝三娘,只是江紈素身子重,待不多久便會離去。
而謝序川自從謝家打得一團亂后,就魂不守舍了許久,江紈素時常派雪青跟著他,生怕對方與沈沅珠私下有了聯系。
謝三娘重病這幾日,沈沅珠和謝歧都不約而同地忙碌起來。
只因到了老太妃壽誕交樣布的截止時間,謝歧雖不用看顧工人織布,卻是被元煦捉去做些有的沒的零散活計。
沈沅珠則日日聽羅氏報告樣布織染情況,終是在截止的前一刻,將樣布交了上去。
謝家因謝三娘重病,樣布只隨意交了一幅賀壽圖,無功無過,但想奪魁是不可能了。
這一匹織錦,甚至不如集霞莊交上去的好。
“小姐,明日織染署那頭就要公布樣布結果了,您可要去看看?”
沈沅珠道:“自是要去,此次也算是蘇州府織染商戶里頭的大事了,前去看看,也能知曉別家技藝都到了什么程度。”
“那可要問問姑爺?”
沈沅珠點頭:“問是要問的。”
問不問與她去不去,倒也不沖突。
晚間謝歧回來,沈沅珠與他說起了明日盛事,謝歧道:“你想去?”
沈沅珠點頭:“想去瞧瞧。”
“那我明日帶你進內堂去,此次參與的商家都會在,且還有各家宣講環節,我帶你進去湊湊熱鬧。”
“可以嗎?”
“有何不可?”
謝歧轉頭吩咐苓兒:“你去備些瓜果零嘴兒,明日拎著。”
他說完,又看沈沅珠:“那些個古板老頭兒講起來怕是無趣得很,你也好有東西磨磨牙,消磨時光。”
本來謝歧對明日流程有些抵觸,也不愿聽那些個商戶自吹自擂,可有沅珠陪著就不同了。
第二日一早,謝歧便將沈沅珠喊了起來。
“這般早?”
沈沅珠還沒徹底清醒,就被他半抱著到了衣柜前。
謝歧拉開大衣櫥,指著里頭的衣裙興致勃勃道:“今兒外出,你想穿哪一身?”
“你這么早將我喊起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沈沅珠半閉著眼,隨手點了一套萱草色無袖對襟比甲,里頭配著月白長袖紗衫,下身衣裙則選了同樣淺淡的寬襕裙。
唯獨腰間挑了條石榴紅織錦,配鸞鳥紋的腰帶。
這些衣衫看似尋常,實則衣襟、袖口、裙門處都用彩絲繡著牡丹等吉祥紋。
既端莊顯貴、又不過分張揚。
“這身不錯。”
見她清醒,謝歧將人抱到妝臺前,讓羅氏與苓兒為她盤發梳妝,他則在自已的衣櫥前挑挑揀揀。
不多會兒,沈沅珠就見他掏出一套與自已一樣的月白直裰,一條石榴紅織錦鸞鳥紋男樣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