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祖母……”
謝三娘一暈過去,謝泊玉、花南枝以及謝敬元等人都圍了上去。
沈沅珠見狀,愣愣站在原地,心中糾結著是做做樣子上前瞧瞧,還是裝作無事發生。
掙扎時候,謝歧拉著她走出裕金堂。
謝序川去找了大夫,一時間謝家亂糟糟的,唯有謝承志上前將謝泊玉手中的黃銅鑰匙抽了出來。
“走啊,還杵在這做什么?”
一把扯過鄭淑,謝承志便往外走。
二人離了裕金堂,鄭淑罵道:“你什么時候借印子錢去了?那等九出十三歸的危險玩意,你也敢沾染?”
謝承志嗤一聲:“當我傻了不成?我會碰那要命的東西?”
“那你……”
謝承志一把捂住鄭淑的嘴:“我不這么說,怎么從老太太那多扣出五千兩銀子?”
“妙啊,太妙了。”
鄭淑兩眼放光:“那可是五千兩,夠花好一陣兒的了。”
她手舞足蹈,徑自安排起來:“買些血燕,我好些日子沒吃過了,再去置辦兩套好點的頭面,我這都多久沒換新首飾了?
“前些日子花南枝還為此嘲諷我呢。”
“美得你,與你有何干系?這是我憑自已本事要來的。”
謝承志道:“這些銀子,倒是可去醉春樓包兩個姑娘……”
鄭淑聞,火冒三丈,二人立時掐了起來。
這夫妻吵得厲害,沈沅珠和謝歧還沒走遠,就聽身后兩個人撕扯打罵喊得難聽。
沈沅珠腳步一頓,嘆一聲微微搖頭。
她怎么突然覺得謝家搖搖欲墜,似來一陣風就要垮倒似的?
謝三娘一連昏了兩日,這兩日謝家上下愁云慘霧似的,唯茜香院不受影響。
沈沅珠讓人為葉韻衣的胞弟設個局,好讓葉家百年不得翻身,結果她的人還未動手,這兩日就聽聞葉丹歌卷了葉家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借來的全部銀子,與家中一個新寡的丫頭私奔去了。
這會兒,葉家竟是將祖上傳下的老鋪都典賣了出去。
聽聞這消息時,沈沅珠連帶著看謝歧都順眼不少。
沈沅珠心情大好,而謝歧也因“褪紅胭脂布”聲名大噪,這幾日不斷收到各家請帖,好不風光。
最讓謝家其他人眼紅的是,謝歧收到了新任提督織造的請帖。
沈沅珠杵著下巴,歪著頭看向紅木盤中放著的桑皮紙請柬,微微驚嘆。
同樣的桑皮紙請柬,她手中也有一封。
原來那集霞莊東家,還真與新上任的提督織造沆瀣一氣,坑她的銀子。
怪道集霞莊行事如此張狂,原是真有靠山。
“這有什么好瞧的?”
謝歧抬手,按住桌上請柬。
他也不知為什么,只要在沈沅珠身邊,而對方不曾注意到自已,他便覺渾身難受,別扭的很。
“沒見過……”
謝歧道:“你好奇?你若好奇我帶你一起赴宴。”
他心中可沒有女子不可拋頭露面的想法,他恨不能讓沈沅珠時時待在自已身邊,讓整個蘇州府的人都知曉,這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