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歧道:“來喝喜酒的賓客與我相識的不多,無人來鬧,你們也下去吧。”
外面賓客有謝序川應酬,他回來時對方已喝得爛醉,謝歧沒耐心與其他人糾纏,倒不如回茜香院。
只是剛走進屋子,又覺渾身不適。
他喜靜不喜歡身邊太多人伺候,房中這么多人他只覺鬧得不行。
“床邊給姑爺和小姐備了熱水凈面,姑爺若有需要老奴的,盡管開口。”
說完,羅氏帶著苓兒和小枝離開。
屋內靜下,謝歧輕捏眉心。
沈沅珠一動不動坐在婚床上,大紅刺目,看久了雙眼發酸昏沉沉的。謝歧猶豫片刻,走到桌前拿起白玉秤桿。
挑起蓋頭,謝歧居高臨下看著沈沅珠。
就見一個面龐白嫩、下頜圓潤,黑漆漆的眼好似盛了一汪清水般嬌生生的姑娘,愣愣看著他。
說不上擁有絕世美顏,但謝歧覺得沅珠這名字很襯她。
柔和、溫潤、雖不夠璀璨,但明珠生暈,自帶沁潤入脾的熒光,讓人心生好感。
燭光入目,耀得沈沅珠眼睛發酸,她仰頭看著謝歧,不適的眨了眨。
這謝歧,真如奶娘所說,是極俊的一個人。
且他目光明澈,眉宇堅定,雖然沈沅珠不懂相面之術,但也知道謝歧不像蠢貨。
這些年蟄伏謝家,好似韜光養晦更多一些。
垂眸間,沈沅珠的心思轉了轉。
二人都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大紅色的龍鳳燭突然發出嗶剝聲,讓人堪堪回神。
謝歧轉身,拿起合巹酒。
沈沅珠亦從善如流,與之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