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饞口交加,市中可信有虎,眾奸鼓釁,聚蚊可以成雷。
“謠誹謗,向來是三兩人傳著傳著,就成了真。”
苓兒滿眼敬崇地看著沈沅珠:“小姐,您真聰慧。”
羅氏此時端著一壺老君眉,輕巧放在沈沅珠面前。
方吃了蹄髈,正好可解解膩。
見沈沅珠喝得鼓了腮幫,羅氏滿眼寵愛。
“羅青也回了信,葉家沒有那么多今年的新棉布,且因流之事,一時間也湊不齊貨,勢必要賠銀子的。又因為流鬧得兇,整個松江棉布都折價大半。”
“至于葉家的匠人,如今已陸續走了兩成,看似不多,可只要開了先例,后面葉家攔也攔不住的。
“另外咱擷翠坊今年的棉布,因為賣得比以往的松江布都便宜,雖不是現貨,但也出了許多,連帶著鋪頭里其他東西也走俏得很。”
沈沅珠點點頭:“葉家若折價清貨,您就讓奶兄多收著,價格壓到最低。”
羅氏一臉欣慰點頭。
擷翠坊這一月,能賺往日幾年的利潤。
她家小姐平日看著溫柔乖順,實則不過是時機未到,不愿輕易出手罷了。
若出手,必不會給對方留翻身余地。
“把葉家逼緊些,葉韻衣才會咬著謝序川不松口,如此我也能……”
話還沒說完,屋外便有小丫頭通報。
不多會兒,羅氏一臉古怪走了進來。
“小姐,花南枝帶著謝家大少在正堂等您,說是來賠罪。但小枝說謝家少爺手中捧著一個紅木盒,大小跟婚書無異,不像來賠罪,倒像是來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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