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江紈素紅著眼:“郁林新喪未過,你便打起讓我琵琶別抱的心思?這樣如何對得起郁林?”
崔郁林是為娶她才隨商船出海的,他不是不知此行有多大的風險。
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在心愛之人為她而死的時候,立馬轉頭另嫁?
“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紫棠心疼地扶住江紈素:“奴婢只是心疼小姐,大夫人向來瞧不上姨娘,對您也……
“她為您選的夫婿,怕不是個好的。”
且就算大夫人選的未來夫家不錯,以她家小姐如今的樣子,也斷不可能平安嫁過門。
江紈素并非不懂紫棠的意思。
她哽咽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的艱辛誰又知曉?
“我何嘗不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趁機進入謝家?可我看著序川,心中實在難過。”
她不是不懂謝序川讓崔郁林出海,是為了自已好,可這也不能改變崔郁林是被謝序川害死的事實。
她知道自已不該恨,可她著實不是大度之人。
江紈素低頭看著小腹,撲簌落淚。
紫棠看著,抱著她家小姐哭了起來。
待二人哭得沒了力氣,江紈素才起身吃了些東西。
肉羹先蒸后燉,鮮香滑潤,可江紈素卻捏著羹匙許久未動。
紫棠小心翼翼在旁伺候,良久才聽她家小姐輕聲開口:“我知道謝家是最好的出路,但……”
江紈素垂眸:“謝家離不開沈家的染譜,沈家也離不開謝家的織機和紋樣,哪怕為了生意,序川和沈沅珠的婚約也解不開。
“且我也無心攪了這樁姻緣。”
“小姐……都這般時候了,您還為他人著想?”
“并非為誰著想,而是我希望沈沅珠嫁給謝序川,沈沅珠也必須嫁給謝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