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震驚之余,強烈的困惑也隨之而來。
“你……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法蒂瑪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自已都未察覺的緊張,“難道……你是要來殺我嗎?是阿里請你來的?他出了多少錢?”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下意識地將靳南的出現與傳統派領袖阿里聯系起來,誤以為這是阿里為了鏟除她這個最大政敵而雇傭的殺手。
想到這里,她的喉嚨微微發緊,身體緊繃,隨時準備向門外呼喊。
靳南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摸出香煙和打火機,“啪”一聲點燃,悠然地吸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阿里?如果他不蠢的話,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請人來殺你。因為你如果現在死了,無論是外界輿論,還是邦特蘭內部,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都會是他。到時候,同情和支持的浪潮反而會涌向你們改革派,中立派也可能因此徹底倒向你們。這種蠢事,他不會做。”
在來這里的路上,靳南已經通過自已的渠道,大致了解了邦特蘭內部傳統派與改革派之間勢同水火的紛爭,因此分析起來一針見血。
聽著靳南這番冷靜而合乎邏輯的分析,法蒂瑪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點,但心依然高高懸著。
畢竟,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連以色列都敢捅的馬蜂窩的雇傭兵頭子,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那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做什么?”法蒂瑪死死盯著靳南那張被墨鏡遮擋的臉,試圖看穿他的真實意圖。
“我進來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來意。”靳南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距離法蒂瑪大約一米的地方停下腳步,隨意地倚靠在桌沿上,朝著旁邊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說完,他順手將還燃著的煙頭,直接摁熄在了辦公桌上那盆小巧精致的綠植盆栽的土壤里。
法蒂瑪看著自已心愛的盆栽被如此粗暴對待,土壤上留下一個刺眼的焦黑痕跡,心中頓時涌起強烈的不滿:“你這個行為,非常的不禮貌!”
“這很正常。”靳南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是雇傭兵,只講究效率和結果,不是來跟你喝下午茶的紳士。”
法蒂瑪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反駁,指責他的無禮,但話到嘴邊,卻發現面對這樣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常規的禮儀指責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一下子竟哽住了,不知該如何接話。
“……算了。”法蒂瑪決定不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糾纏,浪費時間和精力。她重新板起臉,用盡可能強硬的語氣說道:“很感謝你擅自闖入我的辦公室,并提出所謂的合作。但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不需要,至少目前不需要和你以及你的組織合作。現在,請你立刻出去,否則,我就要叫警衛了。”
“你難道不想先聽聽,我打算和你合作什么嗎?或許是你正急需的呢?”靳南沒有動,反而語氣帶著一絲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