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叔叔們顯然聽不懂整句英語,但“瑪布奇世”這個名字的發音他們再熟悉不過。其中一名看似小頭目的黑人放下一點槍口,狐疑地打量著三人,用土話混雜著生硬的肢體語問道:“你們…找我們老大…瑪布奇世?”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自已,又指向營地深處。
靳南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看懂了他的手勢,連忙點頭:“是的!瑪布奇世!”
那個小頭目見狀,做了個拍打全身的動作,說道:“搜身!”他的眼神不容拒絕。
靳南明白意思,很配合地當著他的面張開雙臂,緩緩轉了一圈,表示自已配合。雷虎和馬大噴也照做。
小頭目一揮手,立刻上來幾個黑人仔仔細細地對三人進行搜身。
從頭發、腋下、腰間、褲腿到鞋子里,甚至掰開嘴巴看了看,確認沒有隱藏任何武器后,小頭目的神色才稍微緩和。
他揮揮手,示意三人跟上,然后轉身走進營寨。
靳南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營寨內部道路泥濘不堪,混雜著各種難以喻的氣味。沿途的黑人男女老少都投來好奇又漠然的目光。
走了大約七八分鐘,他們被帶到一座相對最大的木屋前。
一進屋,一股濃烈的汗味、煙味和某種植物燃燒后的甜膩氣味混合在一起,撲面而來,讓靳南三人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
只見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體型肥胖碩大的黑人男子,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鋪著獸皮的椅子上,他頭上歪戴著一頂二戰德國風格的大檐帽,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皮大衣,里面卻什么也沒穿,露出黝黑肥碩的胸膛。
他正專注地用一張錫紙吸食著粉末狀的毒品,臉上露出迷醉的神情,兩個穿著暴露的黑人女子一左一右地跪坐在他腳邊,小心翼翼地服侍著。
帶路的黑叔叔上前一步,恭敬地,甚至帶著點恐懼地對那個肥胖男子說道:“首領,這三個人說來見您,身上檢查過了,沒有武器。”
瑪布奇世仿佛沒聽見,繼續沉浸在自已的享受中。
靳南三人也不催促,冷靜地站在原地觀察。
大約過了幾分鐘,瑪布奇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結束了吸食,渾濁而銳利的目光掃向靳南三人,用還算流利的英語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中國人。”靳南立刻回答,并拋出準備好的說辭,“我們是一家農業公司的,想在埃爾馬安半島圈一塊地,進行農業研究。我打聽過,這里是你說了算。”
瑪布奇世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似乎覺得很有趣:“你打聽的沒錯,這地方確實歸我管,不過”他話鋒突然一轉,從椅子上站起身,赤著腳,像一頭嗅到獵物氣味的熊一樣踱到靳南面前,聳起鼻子深深吸了幾口氣。
“不過…你們身上沒有泥土和種子的味道,”他眼神驟然變得兇狠,聲音也提高了八度,“我聞到了…火藥和血的味道!你們根本不是搞農業的!說!你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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