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拿什么勾引?”
摩挲著手中的白玉棋子,安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你家宿主我現在一沒人,二沒地盤兒,又不是龍傲天,王霸之氣一出,天下有才之士甘愿俯首,還個個忠心耿耿。”
想得倒是美。
天下間,哪有那么好的事兒,尤其還都是聰明人。沒有相應的籌碼,人家憑什么奉上忠誠。
無論什么,總歸是要一步一步來。
“也是哦!”
統子默默點頭:“就是沒想到以宿主你的性子,竟然會真選這條路唉!”
畢竟從無到有,是真的并不容易。
以自家宿主的性子,它還以為會選個陣營做謀士,或者干脆做個旁觀者,局外人。
“因為這兩項同樣其實并不容易啊!”
似是看出了它的想法,斜倚在馬車上,安寧很快笑道。
謀士?就單說未來出名的三方勢力,曹操多疑好美,未來內部各方勢力混雜不談,這時期各方大士族能量極重,寒門,或者身后沒有一定底蘊,想要出頭,掌握權力獲得自由。難上加難,何況還是以女子之身。
除非展露出非一般的能力,但后者意味著易被覬覦。
有這功夫心思,還不如自己干!
東吳同樣也是,士族盤踞,本土派系已經夠強了,蛋糕就這么大,自己人都分了,外人又能分多少?
相對而,劉皇叔的蜀國還算好一些,主君為人也足夠“仁義重情!”反正明面上做的確實不錯,但起勢未免太晚。
當然三者都還有個致命問題,任何時候,想要獲得一個女子的全部能力,納入府中無疑是最快捷的途徑。
個中風險,不而喻。
勞心勞力,屈居下首,最后還可能被卸磨殺驢,討不了好。
中立?更不可能了。
“不為我所用,就必須為我所殺。除非你家宿主我一直籍籍無名,未曾顯露厲害的本事,否則,孤身一人,危險指數過高!”
就算她再厲害,一個人能敵百人,難不成還能千人,何況人總有疏忽的時候。
當然,如果沒有原主愿望,這一條未必不香。
亂世,沒有一定實力,單純保住自己還算簡單,其他就難了。
總歸,在安寧看來,日后爭不爭霸的暫且不提,但這世道,一個獨屬于自己,難以撼動的勢力,還得是有的。
哦,這樣啊!
統子果斷閉嘴。
隨后兩日,一行人照舊上路,除去心下別扭的郭嘉外,荀彧也曾前來交談過。
對此,安寧只想說,不愧是后世稱道的“蘭香美人”,年近而立,依舊風姿綽約,近而彌香。比之一旁雖然年紀淺,但明顯散漫隨意的郭嘉,明顯更具君子如玉,清秀通雅之質,學識謀略亦是上佳。
唉,曹老板當真好福氣。
可惜,美人只可遠觀啊!
把玩著手中玉白的棋子,安寧不由輕嘆。
不比對一旁的郭嘉,她還能有意無意“勾搭”一番。于眼前這位荀美人,正經的名門望族出身,身后勢力復雜,為人又不似郭嘉那般行事不羈。
何況這位心有他志。
別說現在,就算之后幾年,為她所用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且按照時間,估摸著過不了一兩年,這位就該爽快地投入曹老板懷抱。
這廂安寧心思微動過后又很快放下,身后馬車上,思及方才那場簡短的交談,此刻荀彧亦是心中有憾:
“也不知這位沈家女郎師門是何等驚才絕艷,竟能培養出如此大才。”
武道身法當世罕見不說,天文星象亦是信手拈來,而且這幾日同路,對方總能準確避開天色不好時,趕在大雨落下前尋好邸站。
無獨有偶,他可不覺得這些只是湊巧而已。
倒是一旁的郭嘉,雖說安寧這陣子看似對兩人態度毫無差別,但郭奉孝何其敏銳之人,外加心有不甘,不免時常在心下反復掛念琢磨,自是瞧出了些許區別。
這會兒宛如一條落在淺灘上的魚,突然尋到了水源一般,整個人瞬間支愣了起來。
將這兩日兩人相處反復琢磨了一番,無甚形象的仰躺在馬車上,郭嘉無聲笑了:
呵,女郎于他無意,恐怕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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