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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這是打算遣人襄助?”
棋案對側,目光幽幽地看了眼正在對峙的前方,被喚作奉孝的年輕男子同樣很快收了笑意。
似是玩笑般開口,話音卻添了幾分鄭重。
“暫且還是先等等,若是前方力有不支,我等再來襄助也不遲。”
話雖如此,眼前的文若卻已經令奉在外間的侍者吩咐下去,勢必嚴陣以待,一但前方力有不逮,我方可隨時前去支援。
見罷,對面紫衣青年并未反對,只照舊懶洋洋地倚在榻前,捏著手中棋子隨意道:
“早前還在穎州之時,便曾聽說冀州山匪泛濫,可見已非一日之患。
按理來說不論商隊,亦或來往行人,舍財保命已是習慣。此次卻到了要刀劍相加之地,可見并不尋常。”
“又或是!”年輕些的男子皺了皺眉:“眼下這些匪徒過于貪得無厭!”
當然,最后一條于他們而并不算好消息。
若當真如此,前方之人當真出事,不久后未必不會將目光投到他們這一行!
荀彧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也是他除路見不平外,當下決定命人襄助的原因。
顯然至此,眼下的棋局已然徹底失了吸引力。
興致徹底被打斷,對面郭奉孝也不以為意。
不同于他自個兒獨身一人,暫且無牽無掛,荀兄此行可是帶著一眾族人家眷。
不可有半分輕忽。
時間一分一秒過地極其漫長。
此刻,狹窄的馬車上,透過簾幕,二人都在等,等對面那隊人支撐不住的那一刻。
然而結果卻是出乎意料。
眼見交涉無果,一陣劍拔弩張之后,卻是安寧主動掀開簾幕,自馬車中緩緩走出。
對面眾人下意識扭頭看去。
等等,女人?還是個格外漂亮的世家貴女,為首匪徒不由愣了一瞬。
褪去帷幕的遮擋,只見眼前之人一襲素色錦緣長袍,外置天青色紗衣,干凈利落,雖是時下男子的衣著,然從對方的發飾妝容上,卻知眼前人并未刻意掩飾女子的身份。
此刻面對一眾不速之客,神色亦是沉著冷靜的簡直不似常人。
為首之人下意識瞇了瞇眼。
事實上,不止眼前的匪徒,就連對面不遠處,正暗暗觀察動靜的荀郭二人也不由愣了下。
就在為首劫匪還在猶豫,要不要干脆將人帶走之際,說不定真是神醫之時。卻見眼前這位“溫柔無害”的世家貴女已然出手。
“你們,先退下吧!”
伴隨著一聲清冷的女音,等對面首領反應過來時,一柄冰涼的長劍已然結結實實的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而周圍,早前跟隨他的一眾下屬早已不知何時倒下了一大片,這會兒正捂著看起來傷口躺在地上哀嚎聲不斷。
誰也不曉得,明明看起來不甚嚴重的傷口,卻是叫人疼的渾身抽搐,丁點兒動彈不得。
總之,種種動作,看似漫長,其實不過幾息之間,他們甚至連人家如何出劍都未曾看清。
這不是幾個,是足足幾十號人啊!
什么鬼,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這號人物了!
后知后覺踢到鐵板的首領:“……”
本來正欲喚人幫忙的荀郭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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