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個刺,能把小姐疼哭?
青檬有些無法理解。
她是陪魏仙寧一同長大的,就連追隨天鳳大將軍學武,那也是在侯府。
她知道小姐不是花瓶。
哪怕十指不沾陽春水,出身侯府,天生就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氣的她,也不可能因為一根刺就哭鼻子。
望著小姐手指已經包扎好了,上面還有一點血跡,青檬黛眉微蹙:“那根刺在哪里,讓我看看。”
魏仙寧心下一驚。
那能給她看嘛?
慌亂間指向窗外:“我一生氣,丟出去了。”
青檬:“……”
總覺得小姐今晚有些奇怪。
好吧。
既然小姐不想說,她這做貼身女侍的,自然也沒有資格多問。
“小姐,陳大牛他都已經睡下了,咱們也早點回房歇息吧。”
“你……怎么叫他大牛了?”
“村里不都那么叫他。”
魏仙寧難為情。
哪里是什么大牛。
分明是條龍。
“手還有點兒疼,讓我緩緩。”魏仙寧并攏雙腿,低聲呢喃。
雖然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但她不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因為打從她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中認定了他。
認定這一生,只做他陳閑的女人。
陳閑背對著二人,直至她們離開房間,這才起來,望著塌上那斑斑血跡,臉上露出一抹動容。
……
翌日。
天祥來酒樓大門緊閉,暫時停業。
樓內。
聚集三十多號人。
都是魚檔那邊,跟隨鬼叔的骨干力量。
為首者名為呂亢,乃鬼叔義子。
次位王東來,天祥來掌柜。
再往左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赤臂青年名叫麻子,是個喜歡玩陰招的家伙。
這三人,可謂是鬼叔最為依仗的心腹。
鬼叔為了表明合作誠意,特意將所有骨干力量召集在這里,讓他們聽候陳閑的安排。
但這三個人,各有傲骨,都是東州這片兒江湖上有名的刺兒頭。
陳閑能否駕馭他們。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此刻,陳閑將一個白玉瓷瓶擺放在酒壇旁邊,然后將酒壇里的酒水倒入瓶中。
“如大家所見,所謂包裝,其實就是換一個瓶子,讓里面的酒水更顯尊貴。”
聽到這話。
眾人啼笑皆非。
麻子一臉不屑:“這玩意誰不知道~”
王東來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陰陽怪氣:“誒,好歹人是貴客,鬼叔既然讓咱們來聽候差遣,咱們聽著便是。”
麻子:“嘖,這貴客可真夠貴的~”
那副完全沒把陳閑放在眼里的囂張氣焰,看得徐虎火冒三丈。
要不是江褚足夠沉穩,壓制著他,他可能早就沖出去了。
陳閑趁勢調轉話鋒,仿佛早有預料般,氣定神閑:“麻子兄弟說得不錯,這種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的小把戲,自然是包裝的最低級手段。”
低級手段……?
換瓶不換酒,抬高價格,可是酒樓一貫的作風。
沒想到竟被眼前這個毛頭小子,評為低級!
王東來作為酒樓掌柜,象征性抱抱拳,以示討教:“那敢問高人,何為高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