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天將最后一捆黃花梨木從集裝箱上扔下,“砰”的一聲悶響,震起一圈塵土。
他拍了拍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姐,點點數。”他靠在車門上,咧嘴一笑,“零頭就別算了,按五千斤給錢就行。”
蔡明珠繞著那堆成小山的紫褐色神木走了一圈,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她快步走進車間,片刻后又走了出來,將一張銀行卡塞進劉云天手里。
“這里面有五千萬,剩下的,我三天之內給你補齊。”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
劉云天剛想說不急,眼角的余光卻瞥見蔡明珠的視線,正不著痕跡地朝廠門口那個手捧玫瑰的男人掃了一眼。
那眼神,煩躁,卻又透著一絲無奈。
他心中了然,笑了笑,將卡揣進兜里。
“姐,你看我這次帶了這么多好料,那作業的事”
“交作業。”
蔡明珠轉過頭,那雙清冷的眸子里,再無半分剛才的波動,只剩下師父的威嚴。
劉云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搓著手,嬉皮笑臉地湊了上去。“姐,你看我這又是開車又是搬貨的,哪有時間”
“手伸出來。”
蔡明珠沒有理會他的狡辯,徑直走向墻角,從一堆廢料里抽出一根半指寬的木工條。
劉云天徹底沒了轍,只能苦著臉,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將手掌攤開。
“師父,輕點。”
蔡明珠看著他那副耍寶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她掂了掂手中的木條,忽然眼波一轉。
“把褲子脫了,趴那兒。”她指了指那頭尚未完工的猙獰木龍,“今天給你換個地方打。”
劉云天臉上的哭嚎,瞬間變成了驚恐。
“不是吧師父!”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打花了,我待會兒還怎么開車回家?”
這句滑稽又認真的辯解,讓蔡明珠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笑著笑著,她臉上的笑意卻緩緩收斂。
蔡明珠扔掉手中的木條,緩步上前,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
“行,不打屁股。”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劉云天結實的胸肌,五指如鐵鉗,猛地一擰!
“我給你自創一套推拿手法,怎么樣?”
劉云天起初還想笑,可下一秒,一股鉆心的劇痛轟然炸開!
“啊!”
殺豬般的慘叫,撕裂了整個車間的寧靜!
冷汗,瞬間從他額角滑落。
蔡明珠看著他痛苦的模樣,那雙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狠勁。
那眼神,像是在說,跟我斗?
你還嫩了點。
劉云天一口氣沖出了明珠家具廠的大門,像只被獵犬追趕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