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天徹底看呆了。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在空中比劃著,試圖模仿那神乎其技的動作,眼神里燃起了初學者獨有的、滾燙的熱切。
不過幾分鐘,木屑落盡。
一顆完美無瑕的木球,靜靜地躺在蔡明珠的掌心,圓潤光滑,仿佛天生如此。
“雕刻分三境。”蔡明珠將木球拋了過來,“形似,意動,神似。”
“第一境‘形似’,講究的是精準復刻。什么時候你能把石頭雕成豆腐,把木頭雕成流水,就算入門了。”
劉云天接過那顆還帶著體溫的木球,心中豪情萬丈。
“這要練多久?”
“看悟性。”蔡明珠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資質差的,一輩子都入不了門。資質好的,三年也差不多了。”
三年?
劉云天心頭猛地一沉,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
他那份躍躍欲試的熱情,瞬間冷卻了大半。
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他可沒那么多時間耗在這里。
他臉上那份毫不掩飾的失望,被蔡明珠盡收眼底。
“我用了兩個月。”蔡明珠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卻像一顆驚雷。
劉云天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兩個月,我就進了第二境‘意動’。”蔡明珠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是期許,是挑戰,更是對天才的惺惺相惜。
劉云天心中的退意,被這句輕飄飄的話瞬間擊得粉碎。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份屬于年輕人的狂傲再次回到臉上。
“師傅放心,我肯定青出于藍。”
他將那顆木球在指尖轉了一圈,好奇地追問:“那第三境‘神似’呢?得有多難?”
蔡明珠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
她看著他,眼神變得無比深邃,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
“能達此境者,”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百年不過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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